楚长生醒来后感到头晕脑胀，全身酸痛无力。舒缓适应片刻后，带着疑惑起身走出了草屋，见到柳清风正在草屋不远处的一片菜地，穿着平凡无奇的衣服，卷着裤腿光着脚在那翻土，时不时拿衣袖擦擦汗。

楚长生从草屋旁拿起工具走到菜地后，脱了鞋子卷起裤腿，凭借自己积累的经验帮着柳清风一起翻土。

“看样子没少在家里干活？”柳清风擦了擦汗。

楚长生点点头，“娘亲有的时候很忙，我就尽力帮着点。”

柳清风见楚长生有点犹豫，笑道：“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就好。”

楚长生有点不好意思地咧嘴笑道：“没想到柳先生也会干农活儿。”

“怎么，以为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整日只会说教讲些圣人道理的书生？”柳清风不怀好意地问道。

楚长生连忙摇摇头。

“君子不打诳语。”柳清风一脸严肃。

“先生，这不是出家人说的吗？”楚长生假装疑惑道。

“嗯？”

“好吧，其实不光是我，大家都是这么以为的。”就这样出卖了自己伙伴们的楚长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低头干活。

见私塾先生不说话，楚长生悄悄抬头瞄了一眼。

得嘞，某位先生正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

楚长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头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柳清风见此情景失笑道：“你们啊，都是古灵精怪的小孩子，喜欢耍滑头。”

见私塾先生不生气，楚长生抬头傻笑乐呵着。

柳清风示意楚长生歇会儿，二人来到草屋外，柳清风把从菜地里挖的西瓜切好，一人一个板凳吃了起来。

柳清风回忆道：“早年读书的时候，确实是什么都不懂。除了读书还是读书，总想读出个什么东西来。”

“六经：诗、书、礼、乐、易、春秋。”

“四书：论语、孟子、大学、中庸。”

“这些书籍我都看了无数遍，但是没看出什么来。”

柳清风放下手中的西瓜皮，毫不在意地用自身衣服简单擦了擦手，站起身来。

“曾经我也想当个‘吾善养浩然气’的儒生，可惜最后只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

“立功、立德、立言。”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楚长生闻言直感心中有一股气。

柳清风看了楚长生一眼，继续说道：“只可惜我这些都做不到了。”

“后来，一次机缘下我捡到了一把剑。”

“再后来，我被一位老人收为了亲传弟子。”

“自从踏入剑道后，我百年入圣，再百年化仙。”

“手持三尺长剑自认何处去不得？”

“直到碰到了一位书生......”

一袭青衫、手持长剑的柳清风碰到了一位同样是青衫长剑的书生。

二人一番大战后，柳清风最终败下阵来。

被长剑所指的柳清风只能听着对方说了那么一句：“谁言百无一用是书生？”

楚长生一脸疑惑，问道：“先生，他是谁啊？”

“复姓上官，单名一个礼字。”

柳清风笑道：“是个非常有趣的读书人。”

“先生刚刚所说入圣、化仙，那是什么东西呀？”

“之后你就知道了。”

“那‘儒生’和‘书生’又有什么区别呢？”“什么是‘吾善养浩然气’呀？”

柳清风白了一眼，道：“你就不能问问和剑有关的事情？”

楚长生嘻嘻一声，“忘了先生刚刚说自己练剑了。”

柳清风摸了摸莫须有的胡须，“怎么感觉在骂人呢？”

徐长卿突然来到此地，对着柳清风说道：“你想让他练剑？”

柳清风点点头。

徐长卿又问道：“凭什么？”

柳清风淡然回道：“就凭他得到了那把剑鞘。”

徐长卿愕然，“你是说‘真载’？”

柳清风再次点头。

徐长卿沉默了一小会儿，疑惑道：“那为何刚才我感觉到了一股新生的浩然气，转瞬即逝。肯定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