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丽元红着一双眼,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余光瞥向床上的女人,暗自恨恨的咬了咬牙。
“臣妾每日送来薏米粥,是因为当初臣妾有孕之时,皇后也是每日送来,臣妾心怀感激,遗憾的是臣妾身子不好,没能保住皇上的子嗣!臣妾自然不希望皇后会像臣妾一样!臣妾一心只希望皇后能养好身子,并不知晓这薏米粥与孕者相冲啊!臣妾是万万不敢有谋害皇嗣的心思啊!望皇上明查!”
田丽元像是有备而来,虽然哭哭啼啼,却不慌不忙,有条不紊的说出缘由,反倒将慕诗兰拖下了水。
季尤以右手的食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神色稍显不耐,凉凉的朝床上的女人瞥了一眼。
慕诗兰心下大惊,仓皇下床贵在地上。
这次,没有人拦她。
她忍着腹部的绞痛,朝地上磕了一个头,神色慌张。
仅一个动作,额头就沁出一层薄汗。
“皇上!皇上!别听这个女人胡说!臣妾贵为皇后,怎么会去杀害一个贵人尚未出世的孩子?!现在是臣妾的孩子没有了啊皇上!”
“姐姐这话甚是伤人,难道说妾身的孩子就不是皇上的骨肉了吗?!”
“你这个贱人!你闭嘴!”
慕诗兰方寸大乱,开始口不择言。
季尤以不理会两人的剑拔弩张,悠哉悠哉的掏了掏耳朵,慢悠悠道:“丽贵人的意思是,你是因为皇后的粥小产的?你可有证据?”
“臣妾不敢杜撰如此罪名给皇后娘娘!兴许是臣妾误食了其他东西,臣妾只是害怕娘娘与臣妾会有同样的遭遇,心疼那还在腹中的孩子,所以才会同皇后送来些粥食养身子。”
男人眸子微闪,沉默片刻扭向慕诗兰那边指尖点了点跪在地上的田丽元。
“她没有说你害她小产,你倒自己先认了。”
慕诗兰怔住,张了张嘴:“臣妾……”
“皇上!”
跪在一旁沉默半晌的碧杏突然爆发,匍匐在地上向前移了移。
“皇上明鉴!若是皇后知晓薏米粥与孕者犯冲,丽贵人送来的粥食皇后也是万万不会服下的!”
“对……对!”
慕诗兰听着碧杏的话,陡然回过神,连连称是,豆大的泪水一颗一颗连成串的流下来。
季尤以站起身,微踱了两步,幽幽道:“如此说来,这只是误会一场了?”
地上的两个女人沉默,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倒是一旁的林觅儿也从位置上站起来,声音轻柔,明明是冬天,却让人听起来格外舒暖。
“皇上,姐姐们兴许都是头胎,没有经验,又没有人在一旁指点。这以后呀,有孕的妃嫔们可要常宣太医,让太医们告知些孕中禁忌,以免日后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男人紧皱的眉头终于是松开了些。
“阿桑说的是。”
地上的两个面色煞白的女人都心知肚明,如今这个光鲜亮丽的女人是在给她们台阶下,她们如果不顺着下来,接下来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她们。
“臣妾日后一定会注意的。”
田丽元俯了俯身,妥协道。
慕诗兰还是不服气的想要反驳却被碧杏拉了拉衣袖,最终还是不甘心的垂了垂脑袋:“是臣妾唐突了……”
“如此甚好,孤朝政繁忙,没有这么多时间来处理这种琐事!孤不希望以后还会发生这种事情!皇后可要好好生掌管后宫!不然,就别怪孤将凤印移位了!”
几句话,惊住了在场的几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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