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是恐惧滋生的温床。
已经有意志薄弱的人按响求助铃选择退出,即便选择坚持的人也或多或少的出现一些心理异常反应。
元锦西算是这些人里最正常的,她坚持在黑暗的环境中做运动消耗精力,会躺在床上背诵初高中要求背诵的诗歌文章,甚至会背她知道的枪械资料。
每一分钟好像都被拉的很长很长,长到没有尽头,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坚持多久,她只知道只有咬牙坚持下去她才有可能靠近目标。
老蔡和亓放面对监控视频的时候也没有了点评的心思,每天至少十四个小时面对一群几近崩溃的人,他们也需要良好的心理承受能力。
亓放拿出记录本做记录,老蔡百无聊赖的问他,“已经七天了,你打算关他们多久?”
“我当年被关多久?”亓放不答反问。
“十天”,老蔡回道:“当年受训的人里面,你是唯一一个出来后还能开玩笑的”。
“我觉得他们最少能坚持十二天,甚至更久”,亓放头也不抬,“既然这一次我说的算,那我就改一改规则,淘汰二十个人后第一轮选拔结束,剩下的人暂时不会被淘汰,但也不放他们出来,我要看看他们到底能坚持多久!”
其实,他最想知道元锦西能坚持多久,照现在的情况看,元锦西距离崩溃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那我们恐怕有的等了”,老蔡叹息着说道:“特别是元锦西,希望她不要让我们等到地老天荒,我可不想再听她背《滕王阁序》了,一天背七遍,我都会背了”。
老蔡立了一个可怕的flag,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二十个被淘汰的人都已经接受过心理干预被送回去,剩下的二十八个人也陆陆续续有人按响求救铃,最后也只有元锦西一个人还在坚持。
她出现神经衰弱、失眠、胸闷、呼吸困难等不良症状,一些看似是身体上的问题实际上是由心理变化引起的,她自己也清楚,可她不愿意放弃。
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以为现在要放弃就会失去进入战斗部队的机会,所以在没有濒死的一刻,她无论如何也要坚持。
第十七天,第十八天,第十九天……
元锦西的情况越来越糟,可她始终没有按床头的求救铃。
老蔡已经坚持不下去,“小亓,可以了,已经二十一天了,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出问题”。
“不出问题怎么知道该如何解决问题”,说着反驳的话,他深沉的目光始终没有从标记着21却黑乎乎一片的显示器上移开。
沉默几分钟,他突然站起身来,“我去接人,让医务室做好准备”。
门打开的时候元锦西正盘腿坐在床上背课文,黑暗的环境中,她只隐约看到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朝她走过来。
“看来我过关了”,她喃喃说道。
亓放挠了挠鼻子,“你绝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臭的女人!”
也是最不可思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