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公公背对着溥兮,向着面前的女子伸出手去,在她脸颊上用力捏上一把,似是不满足,手顺势向着那女子衣襟襟口处探去。
“公公莫要如此,敏茹再如何低贱仍是相府之女。公公就不怕我将此事告知父亲吗?”赵敏茹顾不得脸颊烫热痛楚一片,紧紧揪住胸前衣襟,躲避着孙公公上下其手。
“相府之女”孙公公嗤笑一声,“那真正的相府之女是赵雪茹,至于你,也就是个野种。也配自称什么相府之女?恐怕赵相自己都琢磨着你究竟是不是他的种儿呢!本总管是什么人?圣上的贴身之人!若是你当真跟赵相说了,只怕他巴不得将你送给本总管呢。”孙公公眸光一转,唇边浮现诡异之色,“再则若是赵相知晓当日是你在折凤大典上做了手脚,将那金凤令送到了陆溥兮的手中,你猜,他会怎么做呢?”
刹那间,赵敏茹如同浑身上下被浇透了冷水一般,面如死灰,“你你胡说!”
“胡说?”孙公公冷冷笑着,“折凤大典之前,本总管早已做了安排,若不是你以替宫女巧莲送信出宫给她那个病入膏肓的母亲为诱饵,她又岂会调换了金银凤令。让本总管在赵相面前失了信用。”
“你信口雌黄,又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做的?”赵敏茹咬着唇强作镇定。
“证据?”孙公公伸手自衣襟中扯出一方白帕子,在赵敏茹眼前抖了抖,“瞧瞧,这可是那巧莲亲手所书的换令原委,可真是精彩啊,若是这帕子落在了赵相手中,或是皇后手中”孙公公眼珠一转。
“那巧莲她”赵敏茹只觉周身血液都凝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如一只手将她的心猛力揉掐着。
“她?你自可放心,若是你乖乖从了我,本总管自有办法让她永远都说不出话来。”说罢,孙公公噙着淫笑,一双布满褶皱的手在赵敏茹脸颊上下摩挲着,直滑落到颈上,在赵敏茹秀丽的锁骨上来回滑动,“瞧这皮肤,真是嫩的能掐出水儿来呢。”
忽地传来一阵轻咳之音,孙公公心下惊了一惊,收回手来,理了理衣裳,拂尘轻挥,却是狠狠剜了赵敏茹一眼,“给你三日期限,你可是要想清楚了。”说罢,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待看赵敏茹将衣衫整理了一番,神色方转镇定,溥兮才缓缓移步向前,“敏茹妹妹。”溥兮轻唤一声。
赵敏茹抬眼望了过来,见是溥兮,稍作迟疑,终还是走到了溥兮面前。
“敏茹见过澄王妃。”赵敏茹轻施一礼,与那日在忘忧阁之时大为不同的是,眼中便没了那份殷切,只余一分疏离冷淡。“今日夜宴,敏茹自有事务在身,若澄王妃并无要事,那敏茹便先行告退了。”说罢,赵敏茹转身欲走。
“敏茹妹妹,你便如此甘心受辱?”溥兮忽然出言。
赵敏茹身形一顿,脚步停驻,却未曾回头,“敏茹不知澄王妃何出此言。”
“敏茹妹妹聪慧通透,又岂会听不懂溥兮的意思?”溥兮缓然言道。“溥兮自然知晓敏茹妹妹心之所系,只是想帮妹妹一把罢了。”
赵敏茹听罢,霍然转身,一双眼定定看向溥兮,眼中恨意迸发,“帮我?若不是澄王妃当日摔了凤令,敏茹今日又何至如此?”
溥兮依旧安然笑着,似乎并不在意她盛怒之言,“妹妹此言差矣,其实妹妹心中已然明白,不论我陆溥兮如何,赵雪茹是定然要入东宫的。而只要赵雪茹入了东宫,妹妹便是断然没有机会的。因为赵相是不会将两个女儿放在一处的,那可是赔本的买卖。若不是妹妹现在在皇后殿中伺候,只怕赵相已经为妹妹选好了去处,自然是可以为赵相所用的官显之家,只是以妹妹庶出的身份,恐怕这正室之位便不做肖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