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在我这死缠烂打,可以去找别人交朋友。”
张两清不假思索的摇头,一脸认真道,“我只想和你交朋友。”
“你是傻子吗?干嘛非要缠着我。”
“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孤独的人。”
白犸因他这句话,当即怔愣在原地。
但张两清却没给他思考的时间,当即将要塞到门缝里的糖塞到了白犸的手中。
他站了起来,一向笑嘻嘻真挚的脸上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忧伤。
张两清对自己的经历缄口不言,在这个精神病院他成了一个乐观开朗的小太阳。
可只有在这个时候,白犸像是看到了曾经被所有人抛弃时的自己。
“张两清。”
张两清听到白犸叫出自己的名字,那双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
白犸转身向着屋内走,但这一次房门没关,就像是在提醒张两清他这次可以进入病房。
“你同意当我朋友了?”
白犸并未正式回应而是浅浅道了一句,“再说就别进来了。”
“不要!我不废话了。”张两清当即进到房内,脸上笑嘻嘻的盯着他。
白犸淡淡瞥他一眼,一时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对张两清心怀动容。
在这个精神病院里清醒的人很多,不清醒的也不会少。
至少如今的现状对于白犸而言,这里的生活很宁静。
虽然身边多了一个很吵闹的人,但总归没先前那样枯燥了。
白犸在绘画上有着极高的天赋,他年少出名成了画坛上一个传说。
可却因喜欢上一个男人而被自己的亲生母亲送到了这个精神病院。
他像是被折断了双翼的金丝雀,被无情的扔在这个囚笼里。
他听不到任何有关于秦远行的消息,甚至也离不开这里半步。
病房内除了时不时想让他来服软的妇人,也就只有不嫌闷的张两清会来了。
“秦远行?那是谁啊?”张两清看着画上刚写下的名字,满脸疑惑的看向白犸。
“那是我的爱人。”白犸是第一次表露出除了漠然外的其他神色,眉眼间尽是想念。
“爱人?爱人是什么?”
“爱人……是藏在心中念念不忘的人,亦是深爱着的人。”
张两清听得云里雾里的,但却能搞清楚一件事。
白犸很爱这个名叫秦远行的男人,所以才会不厌其烦的画他。
“爱……究竟是什么感觉啊……”
白犸道,“是痛苦且欢愉的滋味。若是可以……我倒是不希望你去体验那种滋味。”
张两清还是头一次见白犸跟自己说那么多,一时竟然傻愣愣的点头。
算是应下来了。
后来……过了一段梅雨季,蒲昌精神病院不知道因为什么从而变得破败杂乱。
———
“没了?”君广陵完全听不到任何头绪。
张两清依旧满脸茫然,“后来……我也记不起来了。等回过神就成这样了。”
“记忆损失?”沈安问。
君广陵点头,“应该是。”
张两清的目光定在白犸失神的神情里,他没来由心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