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随意的回头看看玉醐道:“哦,差点忘了此次带你来的目的,李帮主患有喘病多年,遍寻名医,一直不见好,既然你会些歧黄之术,就过来给李帮主把把脉,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也许你与李帮主有缘,就能治好她的病呢。”
玉醐连忙从他身后走出来,先躬身应声“是”,然后踱到李青若面前,既然都是女人,也不必忌讳什么,她就道:“请李帮主把手伸出来。”
李青若却迟疑着,半缩在袖子里的手也不自然的攥紧了。
玉醐察言观色,发现她有些紧张,把脉而已,不痛不痒,不知她这紧张缘何而来,忽听隐隐有击柝之声传来,想现在是大白天的,李家庄击柝打更却是为何?转念想大概是自己听错了。
李青若当然也听见,解释道:“新上任的更夫,打更是在练习手法呢。”
她若不做解释,玉醐便信以为真,她一解释,玉醐反倒想,这种微末小事,她为何如此在意?
而巴毅却知道,击柝,或是为了打更,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便是起了战事击柝以告知,看李青若虽然表情淡然,但她目光闪烁分明是在撒谎,于是巴毅猜测,这击柝不是什么更夫练习手法,敲梆子而已,长短有定数,一告便知,李家庄突然想起击柝声,应该是针对他突然造访的,也就是说,李家庄视他如大敌。
李青若同孙禄山有交往,他早就听说,起初还不以为意,一个是当地赫赫威名的木帮帮主,认识父母官实属常事,后来发现李青若同孙禄山的管家孙富经常见面,他才无法等闲视之,蒙江药材税赋流失太大,有人密告给他,他才以视察青龙河为先,想顺带把药材案子查一查,这一查,就发现李青若有嫌疑,今个,是来取证的。
见李青若迟迟不肯把手腕给玉醐,他道:“你这病症多少见缠磨,苦不堪言,玉醐虽然是个马官,但她还有一身绝技,已经治好了客栈的掌柜,不如你也试试,好用就用,不管用,再另寻名医。”
他开口催促,李青若不好再犹豫,遂道:“我只是不信一个小小的马官会治病。”
说着把手腕递给玉醐。
玉醐还站着呢,不得不哈腰下来,扣住李青若的脉处,谦虚道:“跟一个跑江湖学的,误打误撞治好了客栈掌柜的病。”
她一边说一边用心感受,心就咯噔一下,李青若脉象平稳,没有任何病状,那么她这多少年的喘病又是怎么档子事?而巴毅知道不知道呢?若是察觉出,要自己给李青若号脉,难道是想确定这女人在撒谎?
巴毅见她目光忽然深邃,猜度到什么,故意问:“怎么样?”
玉醐缓缓松开李青若的手腕,回身朝巴毅垂头道:“回将军,李帮主的喘病,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