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若倨傲的端坐,是络篱接过了方子然后转呈给她,只是看罢药方,她脸色突变,一把将方子拍在桌子上道:“胡言乱语!”
巴毅不明所以,回头给达春递个眼色。
达春过去把方子取来交给他,巴毅一看,这个小女子难不成会读心术么,总是能钻到自己心里去,他绷着不笑,只转头问玉醐:“你这方子上为何都是人参?且除了上千年的就是几百年的,最差的一苗也是三十年的林下参,你确定这是治喘病的?”
玉醐打了个千,极为正式道:“回将军,这是我那跑江湖师父教我的独家秘方,保管能治好李帮主的喘病。”
李青若那厢哼的冷笑:“我却不信。”
屋里实在是热,玉醐用袖子擦了擦脖子上的汗,道:“能否治好,但求一试,不好用,我任凭李帮主责罚,好用,请李帮主付给我相应的诊费。”
她的筹码未免过低,李青若暗想,试就试,到时我就说没治好,横竖病在我身上,你能奈何,于是道:“好,将军做个见证。”
巴毅没有吱声,算是默许。
络篱却突然插嘴:“帮主,有件事您忘了。”
有件事?李青若稍微琢磨下,立即明白她的用意,对巴毅道:“将军稍坐,我忽然想起有几个跑南流水的老把闹事,要我今年给他们涨工钱,待我去前去料理一下,片刻即回。”
巴毅未知真假,微微颔首:“李帮主有事自去忙。”
李青若就拱手做礼,然后由络篱陪着离开堂屋,也没往后头去,只拐过一道墙别人看不见她们了,她就问:“怎么回事?”
络篱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帮主,你中计了!”
李青若浑然不觉:“中计?”
络篱不知何时把那张药方子揣在身上了,此时掏出来展开给李青若看:“都是棒槌,动辄百年。”
李青若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的,咬牙道:“好个小马官!”
须臾不以为意的笑了:“我是堂堂的木帮帮主,家里有几苗棒槌不是很正常么。”
络篱无奈的晃着脑袋:“帮主不是不知道,每年这神草下山都是在官府登记造册的,货出手,官府分一半银子去,所以大多数人才冒死将货藏匿起来,偷着出手,便是触犯律法不交赋税,而咱们家里有货,且都是大货,没有一苗在官府登记造册的,这事孙协领知道,那个小马官以药方子引出咱们的大货来,说不定就是将军指使的,目的不言而喻,咱们,偷逃税赋,按律,杖七十徒二年查抄全部家财。”
她一番话说得李青若的心如同过鬼哨口,凄惶的自言自语道:“老把头保佑,我该怎么办?方才我已经答应让她治了,就说明我手上有棒槌,我这算是起垛了,她就是吃排饭的,等下就会坐地起价,要我的好看。”
络篱拧眉想着,想了半天方狠狠道:“只能让齐光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