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姬顷刻间便出现在了小野身前,她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了小野的,小野本能地往后躲着,
“对,是我。而且我有一个秘密想让你知道……浴火而死,作为祭品而死去,在我们的教义里,是非常神圣的死法。”
数把形元凝聚成的利刃从天而降落向两人,小野再次往后跳开,红姬则化为一团火焰穿过了剑雨,毫发无损地再次出现在众人前方。她抬起头,看向攻击发来的方向——夜冥蹲在房梁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听说,你很厉害?”
红姬对着夜冥伸出手,夜冥则直接甩出一道剑气,斩断了数根房梁已经两侧的墙壁,本就损毁严重的通道再次往下掉落了一截。剧烈的晃动中,夜冥抓着红姬的脸,一路拖着砸碎了走廊地面,而后猛地丢了出去。
“红姬!”蓝魂儿想朝红姬跑去,却被小野狠狠地双脚踩在肩上,作为跳板朝夜冥跳了过去。夜冥瞥像小野,“你来干什么?回去照顾冰流。”
“我大概知道她的能力是怎么回事了,要两个人才能对付,你需要我的帮助。”
“这么说,她的同伴就不会帮助她了?”
“对,大壳——”小野朝大壳喊道:“拦住他们!”
“我?”大壳转身看向蓝魂儿,绷狼,绍山和灰溜溜,“小野可真是看得起我。”
“所以你就乖乖让开好了!”蓝魂儿朝大壳冲来的同时,绍山也拔出了水剑,绷狼手臂上的绷带解下,也径直朝着大壳刺来。
“不。”大壳将形元凝聚在周身,形元激发下无数形元化成的蛇从中凝聚出来,再飞舞着朝他们喷射而出,“五步先生教我的,不止是怎么制药啊。”
视线范围内的四人毫无例外地都被毒形元化成的蛇围攻了起来,灰溜溜抱着头“哇哇”叫着转身便跑,绷狼便发出了更多绷带和大壳的毒形元抽打在了一起,绍山挥舞着水剑不断斩杀着袭来的形元蛇。
蓝魂儿也不甘示弱,身上阴戾的形元环绕,便发出无数鬼魂朝着大壳攻去,与毒形元凝聚的蛇绞杀纠缠在了一起。
“黑峰人擅长驱使鬼魂,今天终于见到一个用这种术法的人了。”
大壳身上的形元丝毫没有衰退,反而变得更加强盛。绍山和绷狼凭借自己的经验已经作出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被粘上”的判断,对大壳的攻势防守得更加严密,因此反而被逼得不断后退。即便如此,绍山还是抽空对蓝魂儿喊道:“殿下!别用这个和他硬碰!快用石姬的能力!”
“混蛋,我就不信了!”蓝魂儿赌气地放出了更多狼形鬼魂,“难道我族先民的英魂,竟然比不过区区毒师的伎俩吗!”
此消彼长下,蓝魂儿放出的鬼魂已被大壳的毒形元绞杀殆尽,“毒蛇”们很快便将蓝魂儿包绕缠在了中间。
【没用的……】绍山心道,【殿下用驭鬼术收服的亡魂,用这种方式进行攻击只是对神人眼的拙劣模仿,威力更是和斧刃王族的秘传神人眼有着天壤之别。殿下啊……】
他分神的瞬间,水剑的防守便慢了几分,数条毒蛇便趁隙溜了进来,眼看着就要碰到他的后背。数条绷带从远方刺来,打散了这几条毒蛇,绷狼喊道:“不要发呆了!动起来!”
“别管我,去帮殿下!”
“你的殿下没事!”
言语间,蓝魂儿已经启用了石姬的能力,变成闪烁着璀璨光芒的钻石狼冲出了大壳毒形元的包裹,盯着大壳的攻击朝大壳冲来。
【不受影响?就这家伙的形元量,不可能压制住毒……五步先生教授的毒形元,即使是金钟罩也能慢慢渗透腐蚀……嗯,只可能是炼金术了,将身体表面炼制成不受影响的物质……】
大壳用余光看向绍山和绷狼,
【还看得见的有两个,另外有一个不知道哪里去了……我没法在移动时还能维持这种程度的形元。不能后退,否则对这两人的压制会解除,失去防护的一瞬间我也会被躲起来的家伙攻击……那就硬接下来吧。】
蓝魂儿盯着毒形元冲到大壳面前,见大壳没有躲闪的意思也不感到奇怪,不假思索地一拳砸在大壳腹部,将他锤飞出去数米,大壳在被击飞前右手飞快地抖动了一下。
提前将形元凝聚在了蓝魂儿可能攻击的部位,因此大壳并没有被这一击失去意识。花魔法唤出的形元手飞快地治愈了伤势,环绕周身的毒形元依旧不减,想象中的二次攻击并没有接踵而来,大壳便再次操纵着毒形元朝他们攻了过去。
“殿下?”
蓝魂儿在攻击得手后便停住不动了,绍山急忙赶过去,便看见一根银针沿着蓝魂儿的外耳洞插了进去,鲜血沿着漏在外面的一截流了出来。
地面突然升起两条绷带,将绍山和蓝魂儿同时拉走,毒形元也同时倾斜而下,将他们原本停留的位置的地面给砸沉。
【运气不错,即使是这样的炼金术也有罩门。就算外表炼成了钻石,内脏也不可能炼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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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一个门被拆除了的牢房内——这里的剑似乎被刻意打扫干净了,只在牢房的正中插着一把剑。
锐欧利弯下腰,小心翼翼地走进牢房,“从来没来过这里……谦,这里有人收拾的吗?”
冯谦没有理睬,只是将冯惠的剑双手递给了平三,磕磕巴巴地说道:“平、平三先生,我想请你为惠姐放下她的兵器……我、我太难过了,而、而且我不是一个强大的战士……让这样的我把她的兵器插在地上,她会走得很痛苦的……所以我、我想请你、”
“知道了。”
平三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拿过那把剑后便走到了房间的正中,将原来的那把剑拔了出来,然后将冯惠的剑插了上去。
冯谦:“……”
“怎么了?”
“没、没事。对了,还想请你说点什么……我、我想在这个时候,也说点对姐姐的心里话……”
“意思是让我来主持吗?但是我和冯惠不熟啊。”
锐欧利:“其实,足够了。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是共同度过了一次生死难关,我们已经是生死之交了。”
“啊?我要说什么?”
冯谦双手合十,极尽可怜的模样:“拜、拜托了,随便什么都行。”
“好吧,咳。”平三清了清嗓子,锐欧利和冯谦便在冯惠的剑前双手合十,低头闭眼,赤辽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加入进来——但他并没有闭眼,而是到处打量。
“首先,冯惠是一只狐狸……她是一只很好的狐狸……她……她是一只用剑的狐狸……她现在是一只死掉的狐狸……”
锐欧利慢慢地睁开眼看向平三:“好了别说了。”
冯谦郑重地对那把剑拜了拜,然后走到平三面前,有些惊讶地看着平三手里的剑:“居然没事……”
“我应该要出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我想把这把剑送给你……自古宝剑酬知己,希望你能接受……”冯谦越说声音越小,他低下头,但是悄悄地抬眼看着平三。
平三莫名地感到后背一阵凉,便转动手上的戒指,而后一把长杆圆锯出现在了手中,他将其提给了冯谦:“不要说知己那么恐怖的词,既然你送东西给我了,我也回个礼吧。”
赤辽:“这不是他的东西吧?”
“哇、这、这是什么兵器啊?”冯谦兴奋地接过圆锯,伸手在锋利的锯片边缘抚摸着,“没见过你用这种兵器……”
“这不是我用的,是鹿……我以前的一个朋友用的(做手工)。”
冯谦耳朵一动,问道:“你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是男的。”
“他……”
“他很帅。”
冯谦的抚摸着圆锯的手突然握紧,鲜血滴在了地面上。锐欧利连忙将他的手拉开,“怎么了,别乱摸啊,这明显是用来对付敌人的那一面吧?”
“……”冯谦看起来很阴沉,之前欣喜的表情已荡然无存,绿幽幽的瞳孔里满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