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容砸吧砸吧嘴,趁众人不注意,小声嘀咕:“怎么着?吃不着还不许人看几眼了?老子早晚给她睡了!”
范卯听的心肝都颤了颤,不敢再同他多说什么,只警告性地狠狠剜了他一眼。
顿了顿,他又觉得哪里不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踹过的地方:“你长靴里别的什么东西?”
感觉硬硬的,细长,像把匕首。
范容得意洋洋:“这可是卿卿送我的宝贝,先帝赐给祁旻的那把匕首爹您还记得不?如今啊,是我的了。”
范卯无语:“这成亲的日子,你靴子里别这么个玩意儿,也不怕晦气!”
“我不怕,您爱怕自个儿怕去吧。”
“……”
……
内阁府借口要事缠身,不便赶来,只遣人送了贺礼来便作罢了。
明眼人都瞧得出,这是怕同谢龛遇上了,再给挑了刺儿,干脆隐身息事宁人。
那夜同姚法生一并去闹的几个世家子弟,也都默契地没敢抛头露面,毕竟如今沈吉还在厂狱里,生死不明,他们也不敢赌谢龛还会不会再从他们之中挑个人下刀子。
喜宴之上,祁桑只简单吃了两口,便要起身。
这尚书府人多眼杂,一个不留神,多个人少个人都不会有人察觉。
谢龛搁下酒杯,拿脚挡了她一挡:“去哪儿?”
祁桑眨眨眼:“如厕。”
谢龛扫一眼左手边的人:“你跟着走一趟。”
那人穿跟谢龛同色的墨色长衫,只是脸瞧着年轻许多,也俊俏的很,张扬着几许桀骜不驯,声音细而狂:“凭什么我去?我堂堂东厂提督,去给旁人做护卫?”
原来是东厂提督施不识。
难怪自刚刚一落座,祁桑抬眼的功夫就觉得这厮瞧着自己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
先前倒是听说过这个东厂提督,按照兄长的话来讲,这是个不怎么聪明的,脑子不好,同他说话费尽。
谢龛一个眼神落下去,语调不变:“要本督当着这么多人面抽你几鞭?”
施不识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梗着脖子叫嚣:“我就不去!你怎么不叫徐西怀去?你要逼我去,半路我给她掐死咯!”
谢龛二话不说,右手已经摸向腰间的金蟒长鞭。
下一瞬,施不识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恨恨瞪一眼还站原地的祁桑:“还不走?等本督抽你几鞭?”
说着也往腰间摸。
祁桑一歪头,这才发现他腰间也缠了一条长鞭,不过是黑色的,瞧着没谢龛那条贵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