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优雅至极。
之后好像大家都回归了正常生活。除了我。在那之后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天天都在脑子里回放着那天的场景。
亲戚们对我的辱骂,父母的遗忘。而我只能把这些情绪化成伤害我自己的刀子,一遍一遍的割着我自己。
好像疼痛可以让我忘记那些一样。
忘掉一切。
其实最让我痛苦的是那之后的每一天的日常。他们还是会吵架。其实一切都没有变。这个家再待下去,我想我真的会被这群疯子同化。但我不能这样,可我也走不掉。我只能不停的作画来舒缓我自己的情绪,提醒我自己,我不属于这个家。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想到燕子,要是她能带我飞走就好了。
我好想她。
可是生活不会停止。我的时间停了,他们的不会。我觉得我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每天的日常还是这样。去早市儿买的蛋饼永远不会给我带一个。买的肉丸子一定会偷偷的藏起来。一瓶又一瓶的旺仔牛奶我却从来没有喝过。他们也永远不会记得我海鲜过敏。
还是像往常一样,我弟弟喜欢什么我的东西,什么东西就要出现在他的领地。他们不会记得我被撕碎的奖状。不会记得我被迫停止的爱好。不会记得我一个人是怎么拼起来那张被撕碎的奖状的。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就像我不停的作画。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其实他们离不离婚本质上对我并不产生影响。这些所谓看上去大的事件,并不会让我的精神更加崩溃。难过的是这每一天的日常,水滴石穿啊。这才是让我最受不了的。
每次夜半的崩溃还是让我总会反问。为什么偏爱的对象不是我呢?我也试着像我母亲一样歇斯底里的发疯对他们叫喊着,可是没有人回应。
因为他们不在意。
就像他们知道我早上上学永远吃不上早饭却不会给我一分钱。就像知道下雨我没有伞也不会来接我。他们不会在意我有多少次看到和父亲相似的车跑过去的时候?有多少次看到和我母亲画着一样的指甲就走过去瞧的时候?我有多少次站在校门口,盼望着他们能像别的父母一样来接我回家呢?可从来没有过。一次也没有。因为他们不在意。
我又在不停的作画,在每个无法安眠的夜晚,在每个崩溃的清晨。
可是那天他们发现了我的“画”,想博得关注的孩子还是没得来奖赏。我以为会有人询问,会有人关心。可我等来的还是辱骂。没人问你为什么这样对自己,他们只是说着难听的话。说这样的行为让他们感到颜面无存。
那天他们不断的质问着我,说着如果这件事情被外人发现了怎么办,他们会怎么笑我?他们会笑,我是个神经病。他们刺耳的话越来越大声。
从那天开始,我就记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