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跟那个治安队长是大赛决赛时的对手,”小薰接着发问:“谁赢啦?”
“我赢了。”李挽澜笑了笑,这可是他迄今为止少有的重大胜利。
小薰眼里直冒小星星,“这么说,篮子哥你拿过全国修炼者竞技大赛的冠军?”
“十二岁以下级别。”李挽澜补充道。
“别管什么级别,都是货真价实的全国冠军。”小薰赞叹道:“想不到我还能跟修炼者大赛的冠军同桌喝酒。”
修炼者竞技大赛可是九州联邦最为重要的赛事,一律由各级政府主持举办,有州级大赛,也有全国大赛。电视台直播转播,全国瞩目,参加比赛的修炼者人气旺盛,粉丝无数,跟影星歌星相比也不遑多让。
李挽澜马上厚起脸皮说道:“我俩的缘分,只怕不止同桌喝酒这么简单。”
小薰细声细气地挑逗他:“那篮子哥你还想怎么样?”
李挽澜假咳一声,笑吟吟地却不答话。
金蛰哼一声,李挽澜不仅曾经是个修炼者,还拿过全国冠军,虽然只是最不被关注的十二岁以下级别,但他一直守口如瓶,对自己只字不提,金蛰对此极为不满。
他拿过李挽澜的酒杯,往杯子里灌了满满一杯白兰地,道:“篮子,你今晚有幸认识小可小薰两个绝色美女,又收获三千元钱,发了笔小横财,早该喝一大杯庆祝。而且,你把真实情况对我隐瞒这么多年,没当我是自己人,这杯酒你不干了它,说不过去。”
李挽澜连忙纠正他:“你千万别这么说,偌大个暨州,我没几个朋友,你不是我的自己人,还能有谁?酒可以喝,但那些见外的想法说法,你不要提。”
小薰瞅一眼杯子说:“满满的这么一大杯,全喝下去怕是顶不住,一半就好了吧,蛰哥?”
金蛰笑呵呵地道:“小薰这就开始心疼篮子啦?没事儿,这小子牛高马大,酒量好得很,他就算顶不住你的美色,也不会顶不住这杯酒,尽管放心好啦。”
这句话说得小薰俏脸通红,羞答答地不敢发表意见,怕再引出金蛰什么无底线的骚话怪话。
“一杯半杯,不碍事儿的。”李挽澜也不拿区区一杯甜水似的白兰地当回事儿,他一把抄起酒杯,脖子一仰,咕嘟咕嘟的只一口就灌下杯中酒水,还朝金蛰亮了个杯底。
小薰知情识趣地鼓掌捧场:“篮子哥果真好酒量。”
李挽澜笑吟吟地放下酒杯,正想开口说几句,忽然觉得脑后针扎似的一疼,嘭地一头栽倒在酒桌上,就此晕厥过去。
小可目瞪口呆,指着李挽澜难以置信地问金蛰,“这就是你说的好酒量?”
金蛰也吃了一惊,江风吹拂,眼前这一幕超出他的想象,他心中茫然,传说中的一杯倒,怎么会发生在篮子这家伙身上?
李挽澜悠悠醒转的时候,睁眼就看见白茫茫的一片天花板,鼻子里充满消毒水的味道,他心知自己这是躺在医院里。
头疼欲裂,思维也混乱,像被三五支筷子插进脑子里搅过一通。他努力回想一番,这才回忆起晕厥前在酒吧里与金蛰等人喝酒的种种。
扭动身躯,李挽澜撑着床板坐起身,身体四肢倒是运转自如,没有异样的感受。
见他有动静,金蛰靠了过来,上上下下看了他几眼,一言不发转身离开病房,去召唤值班医生。他随后回来,问李挽澜:“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有点儿疼,”李挽澜揉揉脑袋:“其他挺好的。”
“你从头到脚检查过一遍,血都抽了好几管,医生说找不出你昏迷的原因。”
李挽澜有些吃惊,搞过这么多事情,还被戳针抽血,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昏迷成这样实在也太过于深沉。
“我昏迷了多久?”他问。
“你昏迷那会儿九点多,”金蛰抬手腕看表:“现在是凌晨两点多,你昏过去大概五个小时。”
他又补充一句:“你揣着钱,救护车和检查的费用都是我从你兜里拿的,两百多三百不到,剩余的都在你口袋里。”
李挽澜嗯了一声,表示明白,又问:“小可小薰她们俩呢?”
“看你上了救护车,她们就走了,说是要赶在宿舍关门之前回学校。”
李挽澜暗叹一声可惜,煮熟的鸭子还真就飞走了。不过他想得明白,小可小薰俩个与他李挽澜无亲无故,萍水相逢而已,没理由一直守护他。再说还有个金蛰在场,她们离开得毫无压力。
“外强中干啊你这是,”金蛰不留情面地耻笑他:“该吃点儿好的补一补了。”
“第一次发生这个,”李挽澜被他说得抬不起头,“一直抗打耐造,晕过去之前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这时,值班医生进来,抓着李挽澜一通望闻问切,随即让李挽澜办理出院手续,回家观察,有何不良状况再来就医。忌食生冷辛辣,那都是应有之义。
二人从医院出来,夜凉如水,金蛰问要不要一起吃点儿宵夜进补,李挽澜推说头疼得厉害,不去了,要回自己的廉租房休养。
这家伙对自己没得说,李挽澜暗想,昏迷时他一直守护在旁,足足五个小时,做检查时忙上忙下,肯定花了不少力气。还被自己连累,丧失与美女挑灯夜战的良机,他却只字不提——迟早要补偿他一把。
“小可小薰她们,我会持续跟进,你养好身体再出江湖,她俩这种档次的姑娘不多见,吃不到可惜了。”金蛰安抚他。
二人就地分别,各回各家。李挽澜打了个出租车,让司机一直开到自己廉租房的楼下,强撑着回到自己的小黑屋,灯都没开,直接扑上床,才刚蹬掉鞋子,就迅速陷入沉眠之中。
这一觉他睡得疲惫不堪,脑子一直转个不停,梦中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场面无数,各种人各种事走马灯似的轮转不休,直到他终于睁开眼睛醒来,人啊事啊的却统统忘得一干二净。
天色已大亮,窗外有隐隐约约的人声传来。李挽澜轻轻晃了晃脑袋,还好,昨晚那股剧痛荡然无存。
“地球芯片22号,请求宿主回应。”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在他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