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权家外表看风光无限,但是内里却早已经乱成了一团。
权少庸觉得之前柯明娟说的很对,如果他不是跟着爸爸学习公司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家里的情况。
这些年爸妈把他保护的真好。
十五岁到十八岁,足够他学习并掌握很多东西。
十八岁,他读大学一年级,已经能单独带着人处理公司简单的项目。
在没有柯明娟的三年时间里,他没有给她打一通电话,每次妈妈跟柯明娟通话的时候他总是假装做事情徘徊在妈妈附近,从妈妈和她的通话中窥探柯明娟的现状。
她说她很好,可是每次挂断电话之后妈妈总是长长的叹一口气。
“真是可怜了娟娟,小庸,你一定要对娟娟好,她为了你付出太多了。”
他当时并不是很懂妈妈的话。
其实对于柯明娟离开他心里是有气的。
什么所谓的变强,难道在他身边就不能了吗?
她不过是嫌他太弱,嫌他无能,想离开他。
这种想法在三年的黑夜中滋长,所以他赌气般的不接她电话,不回她短信,时间久了她也察觉出来了再没打扰过他。
十八岁那年冬天,其实他有机会和柯明娟见面的,但是他退缩了。
那年冬天家里开始出现动荡,爸妈开始在工作中投入大量的精力。
国外几个工厂接连出现问题,爸爸和妈妈必须过去。
在书房里,爸妈问他要不要过去,说这次过去可以见柯明娟。
他本来是想去历练一下,但是在听到柯明娟名字的时候他直接拒绝了。
他还没做好跟她见面的准备。
他和小争送爸妈去了机场,当时他和小争都没想到,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爸妈。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不会拒绝妈妈最后的拥抱,小争肯定也不会因为天气冷没有伸出脑袋让妈妈亲吻。
一整个冬天爸妈都在国外,那边的工厂的问题似乎已经解决了,他们说好了除夕这一天一定会赶回来陪他们。
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依旧清晰的记得他和妈妈最后一通电话的通话时长。
五分五十秒。
二十年前,跨洋电话的费用即使是他们这样的家庭都不敢浪费时间,他卡着时间挂断了电话。
除夕那天一大早他起来,和兴奋的小争准备去接机,然而等到的却是柯家的电话。
电话是柯明娟的爸爸打过来的。
爸妈出了车祸,随行的司机也未能幸免,一车三人丧命在国外的雪夜。
接到消息他整个人都是懵的,以至于电话掉在地上结束了通话他都没有察觉。
小争过来扯着他的衣服,“哥,怎么了?我们该去机场了。”
他回神看着小争,“小争,我是不是还没清醒?”
他毫无征兆的眼泪吓坏了小争。
这是权少争第二次看他哭。
“哥,怎么了?”小争的声音也带了哭腔。
权少庸抱住小争的肩膀,“小争,就剩我们俩了。”
那年的冬天格外艰难。
知道实情的小争大病了一场,他应该陪在小争身边的,但是公司那边他不能松懈,四面八方的敌人都在盯着他,想趁他不注意撕碎他以及他身后的权氏。
那个局面只能用内忧外患来形容。
他快速的处理了爸妈的葬礼接手了公司。
冬天过了是春天,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但是权少庸觉得他快要完了,他快要支撑不住了。
今天晚上有一个酒局,他必须回家把身上这一身几天没换的衣服换了。
回到家的时候的家里的司机正准备去接学校接小争,他想着最近都没时间陪小争,所以换了衣服亲自开车去学校。
看到他的时候小争双眼亮了一下,快速跑到了他面前,权少庸发现,他的眼圈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