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客厅内一片安静,嘉卉心虚的看着郑灵均阴沉的脸,看样子攸宁已经告诉他了,她一定是为了不让自己难堪,所以来之前事先告诉了郑灵均一切,她总是这样为自己着想,遇到任何事都会抢先挡在自己前面。
嘉卉看着郑灵均小心翼翼的说道,“灵均,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所以不想让你为难”
郑灵均脸色晦暗的看着嘉卉,他又能怎样呢?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为了怎样的考量,阴差阳错之间,命运终究是将他置于这尴尬的境地,一边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兄弟,而另一边却是
郑灵均眉头紧锁,再不复以往的温和,“承宇已经发现你了吗?”
“是的。”嘉卉小声道。
“以前的事他记得多少?”
“基本上都忘了,只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他也不确定是不是我。”
郑灵均薄唇微抿,“你不打算与他相认吗?”
“不,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只希望他能彻底将我放下,所以我想拜托你不要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我宁愿他痛苦一时也不要他眼睁睁的看着我离开人世。”嘉卉神色凄然,语调悲凉。
郑灵均的眸中染了几分痛惜,他看着眼前这个单薄的女子,无法想象她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你要乐观一些,这个咒术也许不是无药可解的,我也正在寻找解咒的办法,而且你现在的身体也比以前好多了,不是吗?”
嘉卉扯了扯嘴角,勉强笑笑,她很感激这两个朋友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但是上天早已安排好了每个人的命运,任谁也无法改变,这一点她早就知道。
“听说那个陆家大少爷总是缠着你是吗?”丁攸宁皱着眉头看向窗外。
嘉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从上次生日宴上不小心弄脏了他的衣服,他就一直缠着我,现在已经搬到对面住了。”
丁攸宁有些歉意的看向嘉卉,“嘉卉,不好意思呀,当初是我再三邀请你来的,没想到给你惹出了这么多麻烦。”
“这怎么能怪你呢,是他自己阴魂不散的。”
“这个陆离背景有些复杂,安德鲁集团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可不全靠的他们陆家的经济头脑,不过,目前看来,他应该是不了解你的来历,接近你,就是出于单纯的猎奇心理,他倒还好说,可是承宇就不同了,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性格固执的很,一旦自己认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恐怕只凭你三言两语的否认,他是不会轻言放弃的,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郑灵均微蹙着眉,现在最不知如何面对承宇的,恐怕是他了吧。
一个信封放在了大理石桌面上,身穿黑衣的男子神色有些疲倦,脸色蜡黄,“您看,这是我们新拍到的照片,昨天晚上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进了这幢别墅,待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才出来。”
修长的手指拿起信封,从中抽出了几张照片,照片虽有些模糊,但上面的人脸还是可以清楚辨认的。拿着照片的手微微攥起,指节开始泛白,倏而,“啪”的一声,照片被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昏暗的酒吧中,身着各色服饰的男女在尽情畅饮,来纾解一天的工作压力。二楼包厢里,一个身穿高级手工定制衬衣的男子半伏在桌面上,他的神色已有些涣散,浓重的英眉微微蹙起,仿佛凝结了无尽的悲哀。
郑灵均缓步走了进来,看着已经微醺的沈承宇,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今天不忙了,怎么跑这儿来喝酒了?”郑灵均故作轻松道。
沈承宇醉眼惺忪的抬起头,指着自己的心口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又做那个噩梦了这里好疼。”
“也许那只是个梦呢?你又何必如此当真。”
“不,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些事情真实发生过,我只是忘了我只是忘了。”沈承宇喃喃自语着,又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