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
就在强超经过十二份的努力,终于拿出一套像样的农家乐计划书的时候,美好的一切似乎都在向他招手!向这个“有前瞻性”并早人一步即将提前转型的强家村项目的所有村民招手!
然则,天有不测风云。
就在一切顺风顺水的时候,强超却难以置信地再次看到了阿娇婶的哭哭啼啼的惨样。
“都是你老爸欺负人,这段时间对我不理不睬的,还整天往外跑!他肯定外面有人了。”
一把年纪的老爸居然晚节不保地“出轨”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哟。
强勇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段时间尽忙着农家乐的事,根本没注意到一向长个嘴巴专门为教训别人的村长老爸最近的动向。
“婶子,别哭,有话好好说。我老爸真的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了啊?是不是你亲眼看到了还是道听途说的啊?”强超边安慰着阿娇婶,边试图发问。
男女之间的事,强超也算是“过来人”了,他知道这其中从来就是误会的多。因为双方都太敏感,根本容不下对方有半点私人的空间,一旦有点“风吹草动”就“浮想联翩”,一对有情人往往就在这样的误会中“分道扬镳”了。而这过程中,第三方虽是“旁观者清”,但无论如何也插不进来,哪怕看起来双方吵得要死要活的,只要一方想通了,服软了,俩人瞬间可能什么事也没有了,第三方再怎么好心也是多余的!除非其中的一方已经彻底变了心。
“超仔,你阿娇婶我几十岁的人了,哪会随便乱说啊?村里都有人看到了,你老爸在城里洗脚店左拥右抱的,回来后就不怎么理我了。几十岁的人了,还这样?你说我这个做婶的有这么好欺负的吗?!”阿娇婶停止了哭泣,言之凿凿的,说完一副就要开闹的架式。
农村的妇女传统的套路“一哭二闹三上吊”,一旦使将出来,搁谁身上能惹得起受得了么?!
“婶子,这样,晚上我回去好好‘审’下他。他要是真的敢这样乱来,我这个做儿子的也不护短,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不过,现在我这儿还有点事要忙,你就先回去吧。我忙完了等晚上再回去找我爸聊清楚,你看行不?”强勇生怕阿娇婶在自己办公的地方启动了“三部曲”,忙不迭地说好话稳住她。
阿娇婶一听强超表了态,心绪也开始稳定了一些,不过她好像这才发现办公室还真有其他的人在场,甚至还有人正在不解地看着自己呢,不觉老脸涨的飞红,不好意思地朝强勇讪讪地挤出一丝微笑,嘴巴却不肯饶人:
“超仔,婶的脸怕是已经没有了,不过婶还是信你超仔一回。晚上千万别放过这老家伙!越老越骚的,整天就知道往城里跑。不行的话,晚上我就亲自上你家拎着他耳朵问个清楚!”
“放心吧,婶,你就在家睡个踏实觉吧,不用来来回回地折腾了。你们俩都这个岁数了,哪还经得起这么闹的哟?我都替你们俩累的慌啊,哈哈哈。”强超知道阿娇婶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但不把话说软和点,阿娇婶一旦脾气发作,自己也不好收场的。
阿娇婶闻言没再说什么,却心有不甘地边向外走边不时地回头看着强超,好像生怕他转眼就把自己刚刚交待的事忘掉一样。
强超送走了阿娇婶,就开始琢磨起自己的老爸来。
女人的直觉一般都灵的。况且阿娇婶刚才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不像是“空穴来风”的啊?“安分守己”了二十多年的老爸,他真的开始在外面胡搞瞎搞起来了吗?!
那又是因何而起啊?难道是阿娇婶对他不好?还是他移情别恋看上了别的女人?!
不对,极有可能是最近俩个钱烧的慌的!再加上村里的田地大部分被征收了,作为一村之长的他心里也一下子就空了,所以借故来放纵自己吧。
其实,作为被大面积征收和拆迁的滨江村的父母官,强村长当然比其他村民们更早一步就知道一些相关“内幕消息”,再加上征收、拆迁的官方为避免与村民之间就赔偿问题发生纠纷,首当其冲地要“倚重”他这个村长来平衡关系、摆平一切的。所以强村长在这次史无前例的拆迁、征收过程中,得到的实际收入是最多的,有明的有暗的,不一而足。只是在外人看来,摆在桌面上的,他的赔偿才不过区区的十多万元,这几乎也算是所有村民的赔偿数额最为垫底的那种吧。
所以,当儿子强超呼动了村民们要搞农家乐的时候,强村长马上分文不剩地将赔偿金全部投了进去,实际上他手头上留给自己的钱远远不止这些啊。
饱暖思淫欲,说的一点没错。
尽管自己的儿子正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酝酿着农家乐的大事,尽管自己的手掌心上还握着阿娇这样如狼似虎的风骚无二的女人,但有钱带来的底气让这个村里“老实巴交”了大半辈子的老男人还是为“没有得到的才是最好的”而“蠢蠢欲动”了。
这一切都是拜拆迁的老板和征收的领导们所赐啊。
这些常年在外混的老男人们,对强村长的一次发廊女的“犒劳”就让他感叹着“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后,就开始有点“留连忘返”了。
也难怪,老伴去世足足二十年了,自己这棵老树一直就这么干耗着,直到六、七年前才跟王阿娇“接上头”,隔三岔五地偷偷摸摸地凑合一次。但已是半老婆子的王阿娇哪里能跟这些细皮嫩肉的发廊妹相提并论啊?!
所以自从有了“第一次”后,强村长就每个月忍不住要跑过去城里的发廊一两次,解决一下自己的生理需求。当然,这其中的快感,是她王阿娇没有办法给的啊。
由于强家村的征收和拆迁工作基本告一段落了,双方的现场负责人开始轮番地盛情款待着帮过自己不少忙的强村长。
当然,“约定俗成”的套路就是:大家伙先饱餐一顿,然后到发廊“潇洒”。而这后一步已经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压轴节目”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强村长一不小心就被其中的一位发廊妹“粘”上了,欲罢不能啊!
强村长清楚的记得:那是两个月前的某天,自己和几个拆迁领导在城郊一家酒店K歌。为了助兴,酒店经理叫来几名女子。其实这是附近酒店不公开的秘密。
看到领导们一个个饿虎扑食似的,一开始还不好意思的强村长经不起一名女子的百般挑逗,当晚就双栖双宿地住进了酒店。
强村长看着比较自己的儿子大不了多少的一个陌生女子睡在自己的床上,内心充满着复杂的想法,其中有一种竟是要娶她的念头。毕竟自己合法的身份还是“丧偶”单着身的嘛,尽管阿娇已经急不可待地想要“登堂入室”了。
只是这女孩子会是什么想法呢?
女孩子似是早就察觉了强村长的“异样”,她小鸟依人一般地贴着强村长自报家门。
“我姓杨,叫我小杨就可以了。我已经结过婚了,我也不想瞒你。”
“小杨啊,我姓强,就喊我强叔吧。我的孩子比你也小不了多少,我们俩今天能在一起,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缘份啊。”
“强叔,不,我还是叫你强哥吧,免得把你叫老了。强哥,以后你可要天天来看我小杨哟。哎,我也是命苦了,要是我老公要有你对我一半的好,我就知足了。”
小杨随口骗来哄男人的鬼话,却极大满足了强村长的虚荣心,更挑起了强村长的怜悯之心。其实,这些鬼话是久在“人肉市场”的小杨得意之作。也因此让她一下子就勾住了许多怜香惜玉的多情男人的心。
年过半百的老江湖强村长也难逃她的手心。
这不,强村长接下来总是以各种理由前往那家酒店。说白了就是与小杨私会。
小杨似乎也没让强村长失望。每每她象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把个强村长服侍得服服贴贴,有时候连一分钱都不收照样开开心心地。
终于有一天,强村长看到了小杨脸上的不快。
“宝贝,你好像心事重重呀,有什么说出来说不定我可帮帮到你呢。”
“是有心事,只是我不想说,怕麻烦强哥呀。”
“现在我也不算是外人吧?对我也不想说吗?能帮到的大哥我决不含糊。”
“其实,强哥,要怪就怪我的命好苦啊。老公对我不好,婆婆昨天又突然中风住院了,我那不中用的老公一点本事没有,就知道赌,一点家底都败光了。这不,几万块的住院费还指望我来想办法呢。我一个弱女子,我哪有什么办法啊?!”
小杨说到动情处,双眼湿润。
看来,小杨是真遇到了难处。
强村长思量着,自己本来以为几百上千的说声就行。没想到开口几万的,毕竟也不是小数目。所以他犹豫着半天没有接话。
“我就知道说了也是白说。我的命真苦啊,老天爷谁来可怜可怜我啊?!”
小杨开哭了,只见她哭的全身抽动、楚楚可怜!
强村长一看这架式,马上开始有点于心不忍了。
“小杨,别哭了,我受不了你这个。这样吧,住院费多少钱,明天我来想办法吧。”
“还是强哥对我好,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具体的数额好像是六万块不到吧,我们家的不争气的七拼八凑也就只交了万把块的,整整还差五万块呢。”
小杨说完不等强村长开口,就把自己的嘴唇贴上了强村长。
这个女人太聪明了,她这么小嘴一亲,强村长连开口推辞的机会都没有了。
第二天,小杨如愿地拿到了强村长带过来的五万块现金!她给强村长的唯一回报就是又一次彻底让他疯狂、让他虚脱!
也就是从这一次开始,小杨打开了从强村长那源源不断“借钱”的渠道。
而这当中,“精力有限”的强村长自然就明显冷落了村里的王阿娇。
王阿娇一开始还挺理解强村长可能只是工作太忙的缘故,但是时间长了,甚至拆迁的老板、征收的领导不再找强村长的时候,他还是习惯性地往城里跑,王阿娇不得不对他的行踪打上了问号。
今天之所以来强勇这儿“闹”,是因为她前几天在跟踪强村长去城里的行踪,并亲眼目睹他进入人肉市场的发廊里与一个女人搂搂抱抱的龌龊事才不得已而为之的。
晚上,强超回到家中后,居然看到了老爸正在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的。
这是自己认识的老实巴交的老爸吗?
从前他可是一年难得穿一次新衣服的哟,更不要说认真地洗过头什么的。可面前的老爸分明就是一身的新衣服嘛,居然还油头粉面的。
强勇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怎么开这个口呢?
(九十九)
强村长被儿子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嘿嘿两声算是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
“有事么?你老爸我又不是什么怪物。怕不是你阿娇婶又到你那去告我黑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