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的触感有些粘稠,温热,但比起自己头上的汗来,已经很冰了。
月殊想都没有多想,把脸放下,撅起嘴巴就开始吮吸液体。
液体入喉,又湿又滑,一股腥味,将干裂的咽喉浸润,两颊一阵酸,可怜的唾液大量分泌,还以为是有什么大鱼大肉快要塞进胃去……
月殊才喝了几口,嘴唇就碰到了沙子,原来那液体的量还不如自己的苦口水来的多。
他满足地喘了一口气,难以自已地笑,只觉得庆幸与过瘾:光是那冷冷液体,填不满虚脱的肉体,却早已填满了他疲惫的心。
他感觉自己双脚虽然在发抖,但一步一步都很踏实,因为自己没有一步是走错的,都是循自本能的引领……
翁夏也找到了这里,看见月殊的嘴角有黑红的血迹,惊喜地说道:
“这是他的血?”
月殊认真地砸了砸嘴说道:
“反正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有可能不是人血,味道也太鲜美了一些……”
“但以我丰富的品血经验,这十有八九是人血!”
“比你的年轻,比我的……好吃。”
听了这话,翁夏脖子往后一缩,对月殊肃然起敬,可是没多久便情绪激动起来,说道:
“肯定是人血!”
“你看!这边有屁股印子!”
翁夏看向地上一处:
一个深深的印子,很明显是两瓣屁股腚留下的。
月殊看不见,但选择相信翁夏的话,只是在兴奋之外存有疑惑,说道: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脚印……只有屁股印。”
“难不成那家伙会飞!?”
“噢!”
他突然想起那个会飞的裸女,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那裸女!一定是她把我们的晚饭劫走了!”
“多半也是要挖眼睛……”
翁夏不明白,月殊气愤说着的裸女是谁,因为这海岛上就他们两个大男人,以及一个不知男女的外卖员。
他终于问月殊:
“裸女?什么裸女?”
月殊听了翁夏的话,分明是三分疑惑,七分装傻,态度不善地,两根手指扒开自己空荡荡的眼皮,回答道:
“昨天她挖了我左眼,害的我右眼也丢了……你还问我是谁,可别让我知道,你已经把这事情给忘了!”
翁夏听了这话,表情难以置信,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因为自己看见的分明是一条小山般大小的恶鱼!
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袖口,他终于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再也忍不住,结巴地告诉月殊:
“月……其实,其实我左手已经没了。”
月殊只觉得莫名其妙,自己才刚刚说道自己的夺眼仇人,结果翁夏却扯到了自己的左手上……
可仔细回想翁夏的话,他的神情从愤怒到疑惑到惊讶,先是一愣,紧接着,伸出手精准地摸到翁夏的左袖:
只有空空荡荡的破布,被自己的手掌揉搓。
向上摸去,还是空的,一直到肩膀,才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