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走出了丛林,向着海洋,那个鱼儿的家乡,跌跌撞撞地唱起歌谣。
只是,
啊!!!!
哪里来的狂徒,用石头砸他自己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敢碰的……!
她是那么娇弱,那么需要呵护,他们却!他们却这样像垃圾桶一样对待她!
他发了疯似地想要跑出去,到她的身边;
可就快要出林时候,错过了吻她额头的机会。
她被一道红光,一道狠辣的红光烧掉了灵魂!
他当时向闻世音菩萨哀求,只要能够弥补自己的过失,救回她,自己什么都愿意做。
那时,自己的右臂开始发痛。
后来,居然长出了一根像玉般水蓝的胳膊。
多么美丽的颜色,就和她的头发一样。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每次相隔着空气抚摸她的眉心,自己的右手就是这样的温热。
他不甘地伸出手,抓向她跪在地上的身影。
右手臂上的皮肤像被割裂成数百个轮盘,以骨头为支点开始精密地旋转。
她那没有灵魂的肉体本该丹田自爆而亡,被他硬生生地治疗。
隔空,
第一掌,治好了所有因为灵魂强行离体而造成的大脑损伤。
第二掌,治好了所有因为失去神经控制而气流暴走被冲破的经脉。
第三掌,治好了所有因为空亏而快要坏死的丹田,封死了她的穴道,保住了最后一点点气流。
看见她没事,真是一切都好。
可偏偏,想要走向她的时候;
自己右手疼得碎裂,突然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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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巨月半掩唇鼻,正是细细的新月,像根从宇宙长出的大树上一根弯弯枝条。
洞穴里,
月殊闭着眼睛冥想,他昨天又没睡好,被丛林里的呻吟烦的一宿。
翁夏懒散地躺在地上,和女孩玩着填字游戏。
他们拿了一把沙子,堆在地上当作纸张,对方出一题目,自己来凑上。
因为女孩学了汉字,又软磨硬泡,成功做到了让月殊懒得管自己的书写私教。
她跃跃欲试,她左思右想。
最终有一句没填出来,她好险地把翁夏赢掉。
翁夏的母语可是中文,居然在几道诗句的填空上败亡。
他故意微笑,显得自己对小孩是刻意忍让。
没想到女孩根本不在乎,反而对那填不出的诗句称道。
她默念数遍;
浓浓的求知欲升上她脑,眼里爆发出好奇的精芒,这样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她念了出声来:
“长跪林边愁望潮,”
“不归美人宿月梢。”
翁夏听了直发愣,怀疑自己可能白读九年书。
他摸着嘴唇说道:
“这……是佚名的,你读读,写得很平庸嘛!”
女孩听了,又问道:
“什么是佚名?”
这一句话,把月殊都给惊得睁开了左眼。
随后他马上又合眼,和翁夏同时在心里想到:
“坏了,半年过去都没发现,这孩子没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