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三哥是上山砍柴的时候脚滑跌下山坡的,当时我就在他不远处,看得清楚,他头着地的位置正好有块有棱角的石头。”
老大夫面色沉重的打开背着的药箱,一边清理赵华安额头上寸长且深的伤口,一边对赵老头等人说道:
“我把话给你们说清楚,他这伤太重,你们看,失了那么多血,眼睛都涣散无光了。
这人还能不能救回来,我也说不准。
而且,伤的是头部,这么长这么深的伤口,即使他命能保住,醒来会不会有啥后遗症也是摸不着的。
不管咋滴,我先给止血包扎,至于能不能成,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或者说,你们也可以拉县城里去找好点的大夫再给看看。”
大夫这么一说,宁氏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娘,娘!”
“娘,你咋啦?你别吓我们。”
招娣盼娣两个小姑娘赶紧接住要倒下去的宁氏。
就是念儿,也皱紧了眉头。
这落后的古代,人受伤,除了撒点外伤药之外,是没有什么先进的医术医治的,能不能挨得过去,完全就是听天由命,纯属看运气。
赵华安的伤口念儿也看了的,就算他暂时可以吊住命,之后呢?
天气炎热,要是伤口感染发炎,没有破伤风、抗生素,赵华安十有八九还是会一命呜呼。
姜氏这下就真的哭了起来:
“大夫,大夫,你救救我儿子,他才三十多岁,还年轻着呢,他也没个传宗接代的人,要是死了,可不就得绝户了吗?这可咋整啊?”
赵老头的眼眶也微微发红:“杜大夫,您是咱们镇上最有名的大夫了,我相信您的医术。
你尽力救吧,就是去城里,也不一定就能找到比您还好的大夫。”
老大夫也不啰嗦,给赵华安清理完伤口,开始给他上药,缝合包扎。
好一番功夫诊治后,杜大夫吩咐赵家几兄弟把人抬回屋子里。
临走时,老大夫跟赵老头嘱托:“你们去个人跟我回镇上拿药,这人今夜要是能醒,我开的药接着吃两天,到第三天去同济堂找我给伤口换一次药。
要是明个还没醒……”
老大夫那没接着说下去的言外之意,让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沉。
赵老头叹了口气:“大夫,这诊费和药一共得多少钱?”
老大夫打量了下老赵家的篱笆院子才说道:“诊费就不要你们的了,包扎和要吃的药,一共给个二两银子吧。”
赵老头还没说话,一旁的姜氏登时就像点着的炮仗一样炸了。
“多少?二两?”
姜氏脸红脖子粗的把脖子一梗:“你咋不去抢钱呢?就这么包扎一下,撒点药、你就得要二两银子…~”
在杜大夫脸色越来越沉的时候,赵老头羞恼的朝着姜氏厉声吼道:
“你给我闭嘴!少在这里丢人现眼,麻溜的去拿钱,你再多说一句,老子今天非得休了你这个歪尾巴的老虔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