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月馨目光阴狠,在喻徽倾和栗率之间转来转去,颇有些咬牙切齿道:“如此,甚好。”为一个男子还不值得她现在就撕破脸皮,来日方长的很,她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未逃出过她的掌心。
栗率镇静自若,上前倒上一杯就缓步退出,拦在门口的侍从目光犹疑看一眼喻月馨,并未得到指示便把路让开。
“皇姐可要好生安置那些我选出来的大夫们”
栗率快步远离那是非之地,闲散的语句飘进耳中,刹时安抚纷杂思绪,方才冷凝场面中少女偏头不动声色投来的轻浅笑容清晰浮上眼前,他不由喃喃默念,徽王。
喻月馨只顾给自己灌酒,时而揽过身边美貌男子玩弄一番。
喻徽倾坐了会顿觉无味,随便找个借口离场,将空间还给太女一众。
太尉刘大人默默等待喻徽倾离开,这才低低在喻月馨耳边说道:“殿下做得很好,以后不愁没有方法制住徽王,且宽心。”
喻月馨仿若无闻继续饮下一杯,重重捏一把美貌男子的脸蛋,惹来痛呼才扬起残忍的笑意。
喻徽倾并不知道尚弄乐里一度噤若寒蝉是因着阴狠太女到来之故,倌人们谁不知喻月馨玩弄男子暴虐之名,凑上去也得掂掂自己分量,可是现下孤身行走在尚弄乐里的清贵少女却是不同。
“不知贵客要去往何处?”
青云挽袖,轻纱曳地,姿色上乘的男子自转角走出轻柔询问,一双水眸含情望来,他身后还跟着模样伶俐的一位小倌。
压抑住浑身泛上的寒颤之感,喻徽倾扯出一丝友善笑容,“我只是随意走走,你请自便。”
她刚说完,有位灵动若兔,大眼蒙蒙的男子惊呼着倒过来,她皱眉迅即扶住这男子,与此同时一声厉喝传来:“半庭怎可如此无礼!”
那位伶俐小倌冲过来伸手就要挥出一巴掌,高高举起的手被一声轻唤制止,“绿画!想必半庭受主子所托,还是算了吧。”
“也就是主子好心,他都不知闯过多少祸了。”绿画嘀咕了一句。
“你!明明是有人推得我,怎么血口喷人!你主子好心?!真是笑话!”半庭气的脸鼓起,纤弱双肩不住颤动,怯怯对着喻徽倾开口:“我并不是故意的,请贵客原谅我,我只是好奇不关我主子的事,还望殿贵客不要误会”
喻徽倾静看这一场闹剧,心底暗笑,看来哪里都有明争暗斗。
“奴家淡烟,抱歉让贵客看笑话了。半庭该是弄巧成拙,不如贵客就饶了他这一回?”轻纱曳地的男子自报名字,步履柔缓走近喻徽倾,盈盈双眸柔情涌动,煞是惹人爱怜。
可惜,喻徽倾并非那些轻易就被蛊惑的女子。
“本王不会误会,小事一件罢了,下次要小心些,若你撞的不是本王而是本王的皇姐,怕是真的要出事。”喻徽倾只看着半庭打趣说道。
明里暗里围观的人俱是一惊,不想这徽王自曝身份,还大度饶过那半庭,惊喜之余不由暗恨。
淡烟面色一沉,不忿看着被喻徽倾注视的半庭,贱人!跟他主子一样都是贱人!
殿下,殿下是他的,他在这尚弄乐里是数一数二的清倌,多少人为他前来,他连看一眼都不想,可是殿下不同,这样尊贵又温柔的女子是他的!
被贱人压制这几年他一直在寻觅可以托付终身之人,摆脱这无尽声色的尚弄乐,方才楼下徽王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他一直在等的人就是她。
“见过王爷。”淡烟柔柔行礼。
愣怔在一旁的半庭这才反应过来,咬着下唇就要跪下再次请罪,他不可以给自己的主子招来任何不好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