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点天真了，以为掉块肉流点血再嚎两声就能唤醒人性啊。”她玩味的拨弄两下艾戚手肘上的布条，笑得越发灿烂。“不过呢，你确实有恶心到我。”

“我还能没个数么，光靠这点博同情的手段当然不行。”

戮十娘不禁侧目看她，好像震惊于药人不仅会说话还会思考，嘴里仍然不忘提醒：“这下好了，出了这里你还是畜生。”

“对，但是换个角度看，你也多了个选项。定时炸弹和认人的狗，哪个更称心？”艾戚慢条斯理的拆解手臂上的绷带检察伤口，感叹愈合能力真的强，原本那么重的伤现在已经长出粉嫩的新肉了。

“难不成你还觉得能逃出去？”

“错了，不是我逃不逃得出去，是你有没有能力留住我。”艾戚露出微笑来。“我以为不用多说的。”

刻意卖关子让戮十娘几乎丧失耐心，她冲艾戚威胁似的瞪眼示意对方有屁快放。

“说白了我也算是烫手山芋。一旦消息泄露，不说你能不能应付藏骨山至少其他杂派找茬也是个麻烦。我什么成分你也能看明白，削掉脑袋三五天也就长回来了。到时候你稍微松松劲，缺胳膊少腿的我也会爬出去，人财两空还好，能不能从藏骨山手底下活命都两说。”

“你脑子挺好使的。”戮十娘表情发疆，她不得不承认这些事实，也从来没想过抢东西还要双向选择。

“我也就图个安生，你们不行我再花点功夫找个更厉害的又能怎么样。”艾戚说这句话是顶着风险的，因为她根本无法保证下一个抓走他的家伙有没有人性。

“当狗的条件呢？”

“教我杀人。”

“我听来听去，你除了不给我惹麻烦，没见得有什么好处。”

“阴沟里的生意你应该比我在行，你没卖我的肉？”这种四舍五入等于灵丹妙药的好东西，她都不敢想得多值钱。艾戚又立刻意识到眼下时局紧张出手就是顶风作案。“我来想办法赚这个钱怎么样？”

戮十娘习惯性用拳头解决问题已经十几年了，突然动脑思考起来这会儿太阳穴直跳。“别耍花招，不然就算弄不死你，叫你生不如也是死绰绰有余。”

接下来艾戚从戮十娘口中了解到关于恶猎的基础情况，心里对恶猎的定位有了大概的估测，组织构成基本上是逃犯流民，成员基数大，有本事的人却不多。“你胆子也不小。”

“要做大做强光想有什么用。”戮十娘还颇有些得意。

谈判结束艾戚开始着手赚钱的事，她教戮十娘安排几个看起来忠厚老实有手段还机灵的到名气大排场足的地方应聘杂役小厮，不拘酒楼茶馆还是勋贵府邸，自然越是位高权重越好。

肉从这些人手里带出恶猎卖到药铺里，就算惹人怀疑，先遭殃的也不会是恶猎，打听到风声紧了就提前断货。

戮十娘：“你......”有这个脑子之前都干嘛去了？

“虽然来钱慢，但总比守着金山既担风险又花不出去强。”艾戚转头和戮十娘对上视线确认对方的意见。

“你这么真心诚意的帮我卖你自己我还有什么说的。”戮十娘转头就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