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盘查也盘查了,该看腰牌也看了,他还要摘帽子,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事啊?
就这样热爱自己的工作,就这样对自己的工作一丝不苟?
崔选侍说错了,这他妈才是天选打工人!!!
“本王让你把帽子摘下来,你为何不动?”
沈知言拳头狠狠攥紧,满心的怒气发泄不出去。
她分明满心的筹划、谋算,为何偏偏到了这个人身上,就用不了呢?
她知道此人绝不会就此罢休,再纠缠下去,也无益处。
磨磨蹭蹭,到底还是脱了帽子。
“这……”
第一时间,耳边响起的却是那个守卫的吸气声。
守卫常年守在正门,并不认识沈知言,他接上头的命令,也不知道眼前的小太监究竟是何来路,此刻见了真面目,他才知。
原来是个女人!
还是个……如此漂亮的女人……
时珩见到沈知言的那一刻,瞳孔也在一瞬间震动了一下。
“姝……”
【姝嫔】两个字差点儿就脱口而出,却不知为何,被他生生止住了。
“你为何在这儿?”他问。
“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被发现了,沈知言也懒得装了,索性挺直了腰板儿问道。
时珩看了看左右,像是在顾忌什么,沉默片刻,到底还是挥退了左右。
“你们先下去吧。”
“是。”
守卫们当然知道,今天失责了,生怕被问罪,听到这声令下忙不迭走了。
“姝嫔娘娘……”
待守卫走后,时珩才好整以暇地看着沈知言,出声唤道。
“今日本宫落在王爷手上,王爷想要如何发落本宫?是要把本宫带到御前吗?”沈知言同样负手,两人临渊而峙。
只不过,时珩的身量实在是太高了,沈知言需要将头仰得高高的才能与他对视。
时珩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问。
“姝嫔娘娘,您为何会在这里?”
“本宫出去办了点事。”
“何事?”
“这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那臣问一个有关系的,沈子喻,是姝嫔娘娘动的手吗?”
她前段时间才来与他谈合作,没过几天沈子喻便死了,而且是从后心射穿心脏,显然并非敌军所为。
沈知言:“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沈子喻是臣营中的战士。”
“所以呢?你营中那么多的战士,难道每个你都要照管?”
“自然,臣的战士,只能死在战场上,能死在敌军的刀剑下,但绝不应该,死在自己人手上。”
沈知言:……
她有些无奈。
“王爷,你这样累不累?”
“累?”
“你装成这样正义凌然的样子给谁看啊?上次你装模作样拒绝就算了,莫说这事不是本宫做的,就算是本宫做的又如何呢?
难道对王爷就没有好处吗?
本宫若是你,得了渔翁之利,就老实些,自己藏在被窝里偷笑就行了。”
沈知言觉得时珩很特别。
特别讨厌……
她原本浑身的算计,原本极好的忍耐,可怎么面对他的时候,这些都通通失效了?
他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平白让人生厌。
他以为他是谁呢?
就他高贵,就他了不得,就他出淤泥而不染,就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审判每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