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决心与朕恩断义绝了……”

一想到这儿，萧序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疼痛难忍。

他眉头深皱，一只手捂着胃，疼痛甚至让他站立不稳，撑着那张八仙桌坐了下去。

吕公公见状，连忙上前去问。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快！传太医！”

太医院院正很快便赶到了紫宸殿，给萧序细细地把脉。

“皇上没什么大碍，大约是这段时间劳累积郁，臣给您开两副安神静气了的药，修养两日便应该无事了。”胡太医如此说道。

“没什么大碍？”

萧序却好像不太相信这样的诊断结果。

“可为什么朕会胃痛？”

“额……胃痛？”胡太医顿了一下：“皇上，胃和心脏相邻，有些人，有时候会分不清胃痛和心痛。”

“你说朕……”

“胡说八道！”

萧序不知道为何，忽然来了怒气。

“朕这么大个人了，会连胃痛和心痛也分不清了？”

庸医！

胡太医被他这反映吓得不行，赶紧跪了下去。

可是萧序骂着骂着却没有了底气，他真的……分得清胃痛和心痛吗？

换句话说，他从前心痛过吗？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吗？

萧序心里一阵烦躁，挥了挥手。

“滚滚滚……”

“是……”胡太医谢恩，忙不迭地往外头走去。

“唉……”

待胡太医走后，萧序坐在那里重重叹了口气。

“陛下……”吕公公在他旁边小心道：“李才人在外头求见。”

“李才人？”萧序周了皱眉。

他对李才人的印象还不错，懂事温顺，加上沈家倒台，前朝人才凋敝，李才人的哥哥算得上为数不多的可用之人。

所以萧序多了几分耐心：“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

“若是为沈氏求情来的，那便不必见朕了。”

“不，不是，李才人为您送了点心来，另外又说，自己打进宫以来一直独居桂玉阁，孤独寂寞得很，加上如今沈氏走了，唯有一个崔选侍独占着晴菡宫也不好，所以，想让崔选侍去桂玉阁与她作伴。”

让崔选侍去桂玉阁？

崔选侍和李才人从前都和沈知言交好，只怕这些都是沈知言的意思。

她是早就料到有这一日吧，所以什么都安排好了。

萧序伸了两根手指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

“罢了，罢了，都随她吧……”

“是……”

另一头，沈知言和小娥倒是过得自在。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沈知言竟觉得，这冷宫瞧着比上次来的时候好了许多。

至少，屋子不漏水了，屋内多了许多陈设，甚至，连杂草也有修剪过的痕迹。

沈知言没有时间伤春悲秋，很快就和小娥着手收拾起来，她不是没吃过苦，所以并不矫情，拔草、打扫屋子干得得心印手，加上有小娥的帮助，很快就收拾齐整了。

这冷宫里头除了她还有两个前朝的太妃，或疯或颠，小娥有些惧怕她们，好在，自打沈知言来了后，守备增加了，那两个太妃过不来。

加上沈知言带来了不少银两，这些宫女太监也不怎么与她们为难。

这么看起来好像……日子和先前差不多嘛。

甚至偶尔还有宫外的点心吃。

那点心不知从何而来，偶尔一抬头，它就挂在一根从外头斜倚进来的红杏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