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掸了掸烟灰:“就算它当年正值壮年,就按七八岁算吧,现在都过去50年了。再说,它又是掉山涧又是进漩涡的,活着那就是见鬼了!”
我感觉左臂有点犯疼,不由得捏了捏拳:“你今儿这是咋的了?咋神神叨叨的?”
刚子又吧嗒一口烟:“铁蛋儿和几个小伙伴前儿个进阴峰岭核心区了,还在那里露营了。”
“啥?”我脸一沉。“这帮兔崽子!疯了吗?那能随便进吗?不但危险,还犯法,他们不要命了?真是皮痒了!”
刚子叹口气:“不用你收拾,他们都在医院呢。”
我心里一沉,急问:“咋?他们受伤了?碰见猛兽了?还是摔了碰了?伤的重不重?现在咋样了?”
刚子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
“只是啥啊?你快说啊!咋老了老了,说话跟便秘似的?可急死我了!”
刚子看着我:“他们……是吓得!”
“吓得?一帮大小伙子,啥玩意儿能把他们吓进医院?一帮怂包!不是我说,这帮孩子比咱们那时候差远了!丁点事儿就吓尿裤子!”
刚子摆摆手:“你听我说完。”
他又狠抽了几口烟:“他们说……看见……黑熊拜月了……”
???
我迷惑了。
传说,动物成了精都会拜月,其实是在吸收月亮精华,用以修炼。
不过,这都是玄幻故事,现实中怎么可能存在?
而且,自50年前我反杀了那只熊后,阴峰岭就再没有过熊的踪迹。
黑熊?
还拜月?
简直无稽之谈!
我冷笑:“呵呵,现在的孩子都被网络带坏了,就想着博眼球、当网红、挣快钱。为了出名,啥损招都能想出来!”
“如果我说……”刚子转过身,神色诡异。“我也见过呢?”
我傻眼了,愣愣的看着他。
刚子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苍白。
他攥紧烟袋锅,身子轻颤,冷汗直淌。
我太了解他了,这人外号“赵大胆”,在乱坟岗都能一觉睡到天亮。
如果不是确实吓得狠了,他不会这副德行。
我干咳两声:“你……你啥时候看到的?咋没听你说过?”
刚子抓起桌子上的凉茶“吨吨吨”灌了半壶,胡乱撸把下巴:“那是上个月十五,我去水河子吃喜酒。喝的不少,我就溜达回来,顺便醒酒。图近乎,我就从阴峰岭实验区外围穿过来。谁知……”
水河子村和我们村就隔一个阴峰岭,经常有人为了抄近道就从阴峰岭翻过来。
刚子吃喜酒那天正好是十五,月亮离地面很近,又圆又大又亮,简直像半个太阳,把大地照的唰亮。
刚子酒量好,又贪杯,就多喝了几杯。
他想要饭后消食,顺便溜达醒酒,就拒绝了别人送他。
他虽然年纪大了,但底子好,身体倍儿棒,又坚决拒绝人家相送,主人家也只能随他,叮嘱他有任何事及时电话联系,还贴心的给他手机充满了电。
刚子哼着小曲,打着酒嗝儿,溜溜达达穿过阴峰岭实验区外围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