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擦了擦汗,用井水洗干净手,随后将鼓鼓的钱袋装在衣兜里。
她关上门,整理好衣物,向着村里去了。
栀子花围着小路绕着村庄转了一圈。老葛头把上次过来帮忙做工的名字挨个告诉给栀子花。栀子花便挨家挨户找上门,把相应的工钱给结算了。
一趟下来,原先鼓鼓的钱袋像只泄了气的河豚,扁扁的。
栀子花收好钱袋走在小路上,低着头,轻叹一声。
道路前方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姑娘。”
栀子花抬起头,看见客浅墨出现在前面笑着向她招手。
“白大夫没有来吗?”栀子花问道。
“白于兄忙着联系人来接收那批兵器,同时诊所里也有不少病人,他一时抽不开身。”
栀子花微微皱眉,说道:“又给他添麻烦了。”
客浅墨说:“我和白于兄认识挺久了。行医这么多年,他最怕的不是别人给他添麻烦,只要是合理的麻烦,他都不会拒绝。他最怕的,是别人有麻烦却不告诉他,这才是最令他头疼的。往往一些小事化大,就是因为那一点麻烦没有说出来。”
栀子花回道:“往后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他。”
等上午忙活完以后,栀子花将剩碗从老两口房间中取出。操办完家务事后,又留了客浅墨吃午饭。
栀子花的手艺算得上精湛,客浅墨自以为是能和外面的的餐馆相媲美的。
等到下午时分,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栀子花提着背篓带着客浅墨上山去采百灵草。
山路迢迢,树荫林立,参差披拂,外来的旅人很少走进这座山,哪怕是本地的居民也难免有迷路的风险。
栀子花自小跟着老婆子上山打草喂猪,对地况相当熟悉了。可能存在危险隐患的地方老婆子特意有让她留意。
跟着栀子花走。不一会儿就在各处找齐了百灵草,装满整整一筐。栀子花擦了擦眼角的汗珠,片刻休憩后又走了一段路,直到把客浅墨那框也满当当装上。
“差不多够了,辛苦姑娘。休息会儿吧。”
栀子花便领着客浅墨随处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休息。
从这里可以俯瞰到整个村庄,云间缭绕的稀雾为整个原野笼上薄膜。
田野间劳作的人弓着背,前面拉着牛犁,在水田上划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客浅墨兴致尽来,从腰间取出竹笛,捏起吹奏起来。
笛音随着清风流淌山间。栀子花坐在他身边,闭上眼,静静感受着笛音中的自在逍遥。
客浅墨说,这是他在北海游历时,听见船上渔夫吹奏的旋律。
栀子花向客浅墨问起他的见闻,并顺便提起了夔州边境的战事和曜者的事。
客浅墨向她解释说,所谓曜者就是人类中战力最强之人。战力不只是武力,也包括他的综合素质。当今的曜者,正是长安城中的叶伶二柳。据说他足以同时调动五种元素的符箓。
至于他们口中的战事,大概是指天生异象,有垢神在夔州边境一带复苏。
栀子花晃着脑袋:“复苏?”
客浅墨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将它缓慢撒落地面,一边说:垢神和人不同,他们死后,灵魂依然存在世间。这灵魂日夜不停地吸收天地元气,最终再度形成肉身。所以,对付垢神的方法不是杀死他们,而是封印。
栀子花一知半解的听着,尝试着理解客浅墨所描绘的事物,渐渐忘记了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