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又怎么了?”青葵见屠子让喝药的动作停了下来,以为他又要找由头不再喝了。
屠子让摇摇头,继续一匙一匙地喝药,“你知道马六儿何时来我家的吗?”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青葵见屠子让继续喝药,心下大定,回话道,“奴婢来得晚,大家都比奴婢早得多。”
“倒也是。”屠子让表示赞同,将最后一口药喝干净,青葵便过来收拾药碗和汤匙,“我听母亲大略讲过,父亲还乡回来并没有几个下人随着,回来之后倒是县丞大人送了几个下人过来,其余也都是本地望族送来的。”
“如此说来,你多半还是我家自己找来的第一个丫鬟呢。”屠子让笑了笑。
“奴婢也感激老爷和老夫人收留。”青葵低了低头,将东西收拾出去了。
青葵刚出去,屠子让便听到别院大门被人砸得砰砰直响,他在此处也能听到声音,可见来人之急。透过窗户纸,屠子让隐约看到有个人影跑过去,多半就是从厨房出来的青葵,这种事情她历来自会去处理。
果然,没过一会儿,青葵便面色凝重地进屋来通报:“公子,主宅来人说,老夫人嘱咐您最近几日不要出门,有什么事情,叫下人去做即可。”
“出什么事了?”
“说是街上有人死了,捕快已封了一段路。”青葵回答道,“主宅的人也没多说别的,只嘱咐您最近别出门。”
屠子让点点头,“你可害怕?”
“当然害怕。”青葵说道,“公子不害怕吗?”
“有什么可怕的?”屠子让说道,“街上死了人,又不是有入室强盗,不出门就不出门,过去这些年,我也没怎么出过门呀。”
说着,他自己先笑了起来。青葵见屠子让并不放在心上,仿佛也吃了定心丸。
然而屠子让话音刚落,就听外边有马蹄声渐渐走近,并有人大声喊道:“从今日起,鹊杨城内实行宵禁,二更天后不许出门,违者生死自负。”
那人重复地喊着这句话,随着马蹄声渐渐远了。
青葵脸上的苦涩却渐渐重了。
街上有人死了,跟着便是宵禁,这其中显然有些他们不曾得知的内幕。鹊杨城内每年都会有几人死于非命,但实行宵禁却是近年来头一回。
“事情好像有点严重。”屠子让摸着下巴说道,不过他的下巴光溜溜的,没有前世摸着胡茬的感觉,“你不用害怕,若实在害怕,便去找于婆婆同住。”
于婆婆也是别院的一个下人,负责庭院的洒扫和浣洗衣物等事。
青葵摇摇头,说道:“还是不了,奴婢在自己屋内休息即可。”她看了看天色,又问道,“公子是否饿了?我去准备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