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晚眼底浮动着幽深的紫罗兰色,他看着倒在案上一动不动的风镜思,伸手碰上她的额头。
只是还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的手腕被一只柔软微凉的手牢牢抓住,本应该失去知觉陷入沉睡的风镜思缓缓起身,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一片清明。
“薛公子,不经人同意便想窥探他人梦境,可是很不礼貌哦,”风镜思甩开他的手,讥讽道,“早就听闻薛公子擅长操控梦境,我若是随意中了你的招,岂不是太蠢了。”
薛清晚看着自己的手腕,白皙的皮肤上沾染了几点鲜红色的血迹,他收回手,绣着紫罗兰花纹的袖口掩住了手腕。他轻轻叹了口气,拿出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递过去:“又害风姑娘受伤了。”
“哼。”风镜思冷哼,她把手中拿着的针放好,接过手帕擦了擦指尖渗出来的血。等血不再渗出,风镜思才看到自己的血竟然染到了手帕一角上的紫罗兰上,她收好染了血的手帕,撇嘴道:“手帕下次还你。”
幸好她一个行医之人会随时带些银针,虽然她多年不曾动用医术,但这个习惯倒是一直没变。上次就因为轻敌大意直接中了薛清晚的招,这次她便在彻底中招前拿出了放在袖口中的银针刺破了手指,也因此幸免被薛清晚操控了梦境。
“你做这一切不就是想医好你妹妹么,”风镜思冷声道,“想必连你都无法找到潋衣身在何处,才会像昨晚那样求医吧。你妹妹的病我可以帮忙,你也知道,潋衣是我的徒弟,找到他,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
她一手支起下颔,一手指着他,毫不客气道:“前提是,你别再来招惹我,我的身份,你也不要胡说。”
“难道风姑娘就打算这样掩饰一辈子么?”薛清晚淡淡道,“容情安与风镜思,终归是两个人。”
“这就不劳烦你操心了,时机成熟后我会亲自向王上请罪,”风镜思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下次再见我会带潋衣过去,你我之间从此后别再有交集,我可不想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风镜思站起身,拢了拢衣袖,正想提步离开,便听得薛清晚低低问道:“为何?”
什么?风镜思回头,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为何?”
“为何不想与我打交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薛清晚神色冷清,他漠然地抬头看向她,又重复道,“为何?”
“这还用说?”风镜思大惊,随即怒道,“你这样的人很讨厌啊!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保不准什么时候秘密就被套干净了。”
薛清晚怔了怔,他看着风镜思气哼哼地走到门边,又回头警告他:“我告诉你薛清晚,别闲的没事招我惹我,万一我突然找不到潋衣了,那恐怕就是你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说到底咱们互捞着对方的把柄,谁也别对不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