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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苛政生匪,匪乱伤民

自神明隐没,人域历经百年战乱,各路野心家拥兵自立,称霸一方,彼此之间相互征伐,战乱不止。

直到十五年前,一方势力在浮哀会的帮助下,东征西讨短短几年间剿灭其余割据势力,定纷止争,建立圣朝,分裂多年的人域终于归于统一。

就当黎明百姓为之欢欣鼓舞,认为不亚于神治的盛世即将来临,殊不知才是磨难的开始。

神明以理性丈量世界,人却以感性分辨是非,这似乎注定了人治的时代会充满矛盾!

事实也确实如此,伴随着旧时诸王的远去,新生世家如野草般在人域境内野蛮生长,凭借着父辈的余荫,世家将数不清的资源握在手中,将普通人视作家奴,任意欺凌压榨。

为了巩固既得利益,世家间结党营私,徇私舞弊,垄断了普通人上升的空间,协助新皇制定严刑苛法,约束民众的言行,罢黜百家,钳制百姓的思想,兼之以武力镇压一切反对声音,久而久之,上层阶级纸醉金迷,酒池肉林,下层百姓却是终日劳碌,衣不蔽体,遇到灾年更是易子而食,苦不堪言。

而在其余八域神明叹息的目光中,这个新生的王朝如迟暮老人般,颤颤巍巍地走上了自灭的道路。

繁重的劳役加之苛政杂税,许多人见不到活路只能落草为寇,他们不敢去打劫世家大族,于是将目标锁定了普通百姓,诸如打劫过路商队,洗劫村庄之事屡见不鲜。

在一片荫蔽的空地上,十多个山贼正聚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老大,我们什么才能开张啊,窝在这个森林里,兄弟们嘴都快淡出鸟来了!”

一个身形瘦小,长相贼眉鼠眼的山贼一脸嫌弃地啃着刚挖来的野菜根,忍不住抱怨道。

被叫老大的是一个半张脸有道疤的山贼,身形壮硕,穿着一身狐皮大衣,腰间别着一柄大砍刀,全身散发着凶厉的气息。

听到手下的抱怨,山贼老大眉头紧皱,声音粗犷:“前天不知道哪个傻子炸了东部大矿场,官府的捕快倾巢出动抓捕凶手,一旦发现可疑人员就地格杀勿论,你们这几天最好老实点,乖乖地躲在森林里等这阵风头过去在出去,不然被官府的人发现只有思路一条!”

一个山贼不满地说道:“矿场又不是我们炸的,那帮家伙凭什么杀我们?”

话音未落,山贼老大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是山贼,不抓你抓谁,他们正愁抓不到替罪羊,这个世道能活着就不错了,别老想着送死!”

闻言,山贼悻悻然地低下头,继续啃野菜。

但这是又有人提意见。

“老大,吃喝倒还好说,野菜什么的兄弟们也都能接受,但这荒郊野岭的一个女人都没有,兄弟们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久了都有些受不了啊!”

山贼老大冷声道:“自己解决,反正你们要是谁敢出去惹事儿引来官府,休怪老子的大刀不认人!”

他抽出腰间大刀,刀刃闪烁着慑人寒光!

“老大,有话好说,兄弟们自己解决就是了!”

提意见的山贼忍不住吞咽一口唾沫,“我记得附近有个湖,老大,我去洗个澡降降火先!”

山贼老大微微皱眉,将砍刀插回腰间。

“这荒郊野岭的可不安全,快去快回!”

“是是,我马上回来!”

这个山贼逃也似地跑了,其余山贼看了眼他离开的方向,眼见老大没有动静,全都低下头继续啃野菜。

几分钟后,借口洗澡的山贼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呼呼,老,老大,有,有发现!”

“什么发现?”

“你猜我刚才看见了什么,有,有人,而且是三个人!”

山贼老大神色一紧,揪住该山贼的衣领,质问道:“什么人?”

说到这,该山贼的脸上浮现激动的神色,他连忙说道:“是一个老头,他的背上好像背着一个人,旁边还跟着一个小女孩。

老大,兄弟们几天都没有开荤了,那个老头正好煮了当伙食,另外两个人,男的杀了当伙食,女的可以给兄弟们泻火!”

“······”

山贼老大思索片刻,环视四周,发现其他山贼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他很快做出了决定,松开该山贼,冷声道:

“带路!”

“好的,老大,不过既然是我先发现的人,那等会儿能不能让我先······嘿嘿嘿!”

“少不了你的,动作快点!”

“是!”

在该山贼的带路下,其他山贼很快找到了目标。

他们分散开躲在树丛后,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走来的几人。

山贼老大看着老矿工一行人,问道:“就是他们?”

带路的山贼嘿嘿一笑:“没错!”

闻言,看着老矿工身上破旧的衣服,山贼老大皱眉道:“看那老家伙身上的衣服,应该是西部矿区的矿工,矿场被炸于是逃出来了吗?!”

“嘿嘿,老大,看他们的样子一点威胁都没有,兄弟们直接上吧!”

“······所有人注意隐蔽,等他们走近点我们再上!”

······

“爷爷,大哥哥怎么还没跟上来啊?”

“乖孙,你这问题问了很多遍了,叶先生很快就会跟上来的,不要着急!”

老矿工笑呵呵地回道,没有一点儿不耐烦。

“哦!”

小灵嘟了嘟嘴,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但还是对老矿工的话深信不疑。

密林中,枝繁叶茂的树丛遮挡了日光,斑驳的光影洒落在地,四周的静悄悄的。

老矿工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停在原地,并且叫住了前方的小灵。

“乖孙,等下,到爷爷这边来!”

“爷爷,怎么了?”

虽然有些疑惑,但小灵乖乖地转身回到老矿工身边。

老者问道:“乖孙,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小灵摇摇头:“没有,这里很安静,连鸟叫声都没有!”

老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表情没有太多变化,他拉住孙女的手往回走,道:

“乖孙,这条路不安全,爷爷带你换条路吧!”

“好!”

另一边,山贼老大看着折返回去的几人,眉头一皱,冷声道:”不好,那老家伙好像发现我们了,所有人立刻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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