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与木清婉游历时,只是知道她有一种延续寿元秘法,但并不清楚是什么方式,她也从来未曾在自己的面前显露过。
所以当初,他才想到去找她,这一刻他明白了,原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会是她。
这令他始料未及,神色一时间极为复杂。
该恨她吗?人家明明保住了他儿子的生机。该不恨她吗?儿子虽然活着,却需要以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他因此想了很多,可如今,他又能怎么样呢,至于她为什么会这么做且做完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心中的那份怒火也自然而然消失了。
“羽哥,你怎么了?该怎么做还是要你来做个决定。”
她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将蓝忘歌紧紧地抱在怀里,显然她自己其实已经做出了选择。
“不管是不是她们有意无意,结果都是她们造成的,既然如此,就让黑龙解决掉她们,留着她们终归只会成为隐患。”
他无奈的做出了决定,至于世人如何评判,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他可没有那些心思理会。
他还要思考,以后蓝忘歌的成长要怎么做。
听到蓝羽的话,灵珑也松了一口气,别看他们以前表现的平易近人,那只是没有触及到他们本身的利益。
他们本质上,还是以自我为中心,不过身处这个时代,谁又能说什么呢。
自那以后,灵珑便将儿子放在了身边抚养。
每次见到儿子因为缺少血液注入时,那痛苦的样子,简直就心如刀割。
当她忍不住时,都是蓝羽在一旁阻止了她。
他了解过这个,这种鬼东西会令人产生依赖,长此以往下去,甚至会因此影响一个人的神志与性情。
若是以这样的方式养大,那么即便长大,到那时,他们也无法预料他倒是是人还是怪物。
那么这些痛苦,也只能由孩子自己承受,趁着还没有彻底形成依赖前,还能有一定的抵抗之力。
就在过去的短短两个月时间里,忘歌身上的异常,就爆发了五次。
每次硬生生熬过去后,他都没有了一丝力气,全身衣服被汗水浸透,且看上会出现异样泛红,连双眼都受影响。
他们两人在边上,什么做不了。
不过他们却发现,爆发的频次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令他们神色凝重。
在这样的情况下,度过了漫长的四个月,因为他们两人过度操劳,神色因此都沧桑了许多。
而就在这一天,蓝忘歌毫无征兆地开始叫父亲母亲,这算是他们这段时间以来,唯一令他们开心的一件事。
或许是因为身体经常产生絮乱,导致他说话之时,都有些软弱无力。
这样的状况他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虽然期间他全身上下痛苦了很多次,但他在此期间,父母的陪伴,还是令他很开心。
他想要笑一笑,可哪怕做一个小小的表情动作,他都做不到。
“好孩子,你别动,等你恢复后,在跟爹娘说话也不迟。”
灵珑一想到过去这段时间孩子受到的痛苦,就泪如雨下,她不知道这种情况,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就这样,之后的日子里,蓝忘歌的身体时好时坏,导致他大多数的时间,只能待在大殿里。
所以几乎醒来的所有时间,都用在了跟老师学习各种知识之中,待到如今,他的见识及积累说起来要比蓝忘机眼多得多。
只可惜大多数只是理论,他从来未曾出去过,只能将遗憾深深埋在心底。
这样都表现,令老师连连夸赞,城主府后继有人,不过身体着实是孱弱一些。
想要以后,有所作为,身体也是极其重要的一部分,可以说一切行动的支撑与根本。
此前,蓝忘歌已经多次听老师讲了,只是碍于身体条件,连大殿都没有出去过,但现在,他想试试。
做不做的到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
当他鼓起勇气,踏出大殿之后,刺目的日光,便照耀在他的身上。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穿白色衣服衣服,令他觉得这就是生病的一种体现。
于是在准备出去之时,他换上了一件红色的锦袍,站在大殿门口,如同一小撮火焰。
“儿子怎么出来了?”
“别急,有些事,终究要他自己,才能踏出第一步。”
他们也很好奇,蓝忘歌到底是否可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