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乡随俗，穿上粗布麻衣倒也没有什么不适，尺寸竟莫名的合适。

此时村里开始喧闹起来，鸡鸣犬吠，还有不寻常的麻袋拖地声。

“这是怎么了？”江阳打开房门问向屋外等待的少女。

“这是在准备给牛力大仙的供奉，弥羊仙使快到了，阿爷已经在村口等着了。”

“这么早么。”江阳抬头望望天边的太阳，黄黄的太阳散发着温和的光线。

“仙使要收十个村子的供奉，我们排在第二，所以要稍早些。”早已习惯了的少女平静说道。

“我去看看。”想到要观察传说中的妖怪，江阳回屋翻出光剑，没有开启时光剑只是平平无奇的圆柱形剑柄，一旦完全开启剑柄就会升起蓝色能量光束，将是世间真正的神兵利器。

尽管对于自己的身体素质极为自信，想了想，江阳还是又拿起MT-35银河式光枪，用黑布包住背在身后。随后就跟在牛兰兰身后向村口走去。

一路上家家户户面无表情的或抱或拖着粮食，汇进贯穿二牛村的主道里的队伍中。看见江阳，纷纷默默地隔开一段距离。

“……”

到了村口，众人纷纷将粮食堆成一堆、鸡鸭等牲畜堆成一堆，形成了两个小山头后默默地退到了一早就站在那的村长身后。

旁边的牛兰兰从怀中拿出一道面罩，呈到江阳面前，“江先生请带上吧。”

想起村长他们说过，那所谓的仙使更看中男子的容貌，于是江阳接过面罩，双手绕至脑后打了个活结。

……

村长站在众人前面拄着拐杖，静静地望着远处。

忽然间狂风起，一道黑色身影骤然间从天边划破长空，顷刻间就已到近前，一道嚣张至极地声音伴随着嘶鸣声响起，“卑微的凡人们，准备好给大仙的供奉了吗？”

黑色的罡风散去，一只庞大的野山羊身形顿时清晰起来，果然如同牛庆发讲述中的体型如马，油光水滑的黑色皮毛下是健壮的肌肉，一对微弯的大角有许多横亘凸起，在晨曦下闪着微微的寒光。

黑山羊方形的黑色竖瞳诡异地一左一右上下扫视了供品一眼，一直咯咯嘎嘎作响的鸡鸭等牲畜顿时被气势所摄，乖乖地缩起脑袋，“嘿，那村长，供奉给我家大王的小子呢？”

江阳怔怔地看着那张羊嘴一张一合地口吐人言，竟然不自觉地模仿起好铁子江良的口头禅，“夭寿呢，我滴个乖乖隆地咚，羊还真会说话哩！”

这一幕对他的冲击丝毫不亚于当年风情万种的女老师最后嫁给了150×150的正方体星人，这里的正方体星人并不是真的外星人，而是150厘米，150公斤的大番薯！大番薯也不是真的大番薯，就是个小矮胖冬瓜！小矮胖冬瓜也不是……

其实有这么多的名词作形容词来形容那位，都是江阳等一众男同学每天不重样的想着花样的诅咒，由此可见有多咬牙切齿。

当170大长腿的老师在婚礼仪式上弯腰亲吻的时候，下方那张嘴不断张合并发出“啵啵”的声音，老师的红唇被厚厚的嘴唇紧紧包裹……

那是江阳一生永远的噩梦，发了几天烧后少年心事方才被那时的连绵阴雨所覆盖。

……

村长上前一步，单膝跪下将拐杖置地后方才双膝跪地，以额贴地道：“回仙使，备选的童子正在候着，正等仙使示下。”

话未落地，身后就传来几道低低的啜泣声，几个正站成一排的少年经不住哭出声来，人群中的家人满脸苦楚。

“这次的质量不怎么样啊，没有灵根就算了，这脸蛋……算了，勉强吧。”那黑山羊方形的眸子映出金光，倒射出几个少年的身影，“就左二吧。”

被点到的小麦色薄唇少年一听满脸惊恐之色，软软地瘫倒在地，啜泣转为低咽，张大了嘴巴再无声音发出。

“儿啊，我的儿！”人群中的一对夫妻不顾其他人的劝阻，奋力冲出一把将那少年揽入怀中，“仙使，让我两去吧，我们做牛做马都行，即使我们……即使我们甘为血食也在所不惜……”

“甘为血食……”

周围的村民全都倒吸一口凉气，眼里的震惊超过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