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老头子,你能耐了?你知道你欠我多少玄石了吗?你竟还敢装疯卖傻继续骗?你这是债多不压身吗?”
“什么!欠你钱!胡说八道!那都是你自己乐意给我的!”
“那抱歉,我从没说那是我乐意给你的。”楼易双手环抱,昂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你你不孝子孙!我可是你三舅姥爷拜把子兄弟的二大爷!是你长辈!”
楼易不语,只是眼神冷冷地瞥过颜老怪,然后潇洒地走了。
颜老:“你你你”指着楼易气急败坏地直跳脚。
而转身的楼易只是嘴角勾起适度优雅的弧度,眼眸中薄薄的一层笑意,像是平静的湖面荡起的联系,然后没有多久又是恢复平静。
慢条斯理地擦完手指的丝帕随手一扔,目光幽深,望着天,仿佛穿过飘忽不定的云朵中看到他想要看到那双眼睛,就像此时远处空远宁静的天空一般。
希望那丹药能起作用。
那双眼眸是他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中少见的清色,让他晃了神,竟然一改用对待珊瑚双角蓝睛兽这样随意随心,何时他竟然如此心软?
不过是那双眼眸,真的很美。
只是再美,又有什么用呢?
楼易幽幽一叹,似是悲悯,嘴角却勾起诡异的弧度,仿佛兴味正浓。
不起眼的街角处,青石板砖上一个瘦小而看不清模样的人像是最卑贱的虫子一样蠕动着竭尽全力地爬着,即使刚才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但是心中仍旧有一个迫切的声音在催促着她,快点,快点,再快点。
逃离才会安全。
即使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但是潜意识告诉她就要这样做。
可是身上真的好痛,浑身酸痛无力,她总有一种好像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的感知。
可是,无论什么时候,能不死,谁又想死呢?反正她不想。
意识是恍惚的,行为完全是依靠着身体的本能在执行着。
视野所能触及的一切人与事物都让她感觉到莫名其妙。叶笙爬伏在地上,于人来人往中努力寻求着安稳的空隙穿过。
她甚至不敢抬头,此时此刻只想拼劲全力地逃离,哪怕是以最卑微丑陋的姿态做着无用功。
因为她从来不会放弃哪怕是丝毫的希望。
如果叶笙抬头她就会看到与她曾经在现世中完全迥异而陌生的一切,无论是古朴密集的建筑,还是人们身上穿着的充满了古色古香又夹杂着风格不一的服饰,亦或是天空中御法器飞行的人
叶笙心中对于此刻的困境只觉得这恐是梦吧?只是这次做的梦实在是太富有想象力了,太过于真实痛苦的感觉真的让她有些受不住。内心祈祷,快快醒来,快快醒来。
叶笙不敢声张唯恐惊动了什么,努力保持头脑清醒,她需要挪移到安全的地带,她告诉自己。
莫名的直觉让她困惑,但是她却无力去多想什么,自己狼狈地穿梭在人群中却无人问津这于她一贯的认知本身就极其向悖,如此不正常!
“啊”
麻蛋!她就不该胡思乱想,呜呜。谁稀得用这种方式被提醒啊?
“懂不懂规矩啊!一个乞丐在街上乱爬什么?挡路老子的路知道吗?”
所以她就被一脚提踢到僻静的墙角了吗?谢谢龟孙嘞!
这下是省事儿,不用爬了。
但是
卧槽你大爷!真的好痛。
那种撕心裂肺的刺痛和骨头欲裂的钝痛感交织缠绕,甚至嘴里都涌上了血的铁锈味,让叶笙忍不住抬头看看到底是哪个龟孙子敢这么对他姑奶奶!来让姑奶奶瞅瞅龟孙子长什么死样!
叶笙努力地抬头,阳光有些刺眼让她忍不住用手遮挡一下,目光从稀疏的人群中试图寻找着刚才给她一脚的人,猛然间凶狠的煞气让叶笙反射性地抬头然后就对上远去的一个彪悍大汉的目光。
蔑视而尚带着威胁性的锐利目光让叶笙一眼就确认,就是他!
只是
硬不到一秒!
叶笙忍不住地往角落里瑟缩着,嘴角抽了抽,强硬地努力让自己做出微笑的样子,微微歪了歪脑袋转移视线。
大爷您走好,我没看您,真的。
叶笙用微弱的余光目送着肌肉鼓鼓的莽汉子走远,心中暗恨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记住那张脸了!
呜呜,干啥那么冷漠无情?一点都没有同胞爱。
然后心疼得抱住瘦骨嶙峋的自己。
现在,疼痛到底是让她清醒了,她还是面对现实吧!
叶笙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周围,如此陌生,所以她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鬼地方?
只是还没等到她想透,就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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