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迁本来只有九寸来高,化作“白鹤童子”之后却变作了一尺五寸,他乘在三尺身长的白鹤身上,可谓是神异非常。
“鸿鹄老叟,两位阜陵县来的女修士称那处山峰为神山,可是有什么根据?”
“神山之所以有个神字,除了常年有雾气升腾颇具神秘色彩之外,还因为此处有着神灵的传说,老夫、淮南王曾在祭祀淮南国各处神灵时来过此处,最终却什么都没遇到……”
刘公干也是无奈,当年他大张旗鼓的率领门客前来,却根本没有神灵回应,以至于让他们误以为此处无神灵,此时一看,或许当时那个神灵不肯见他们。
“有修行者愿意成为淮南王的门客,有修行者却宁愿隐居山林也不肯外出,若非这几日那位近仙的冯老先生开坛讲法,此处应该还是无人探访。”
父子二人边交谈边飞行,还未向着西南方向行二三里远,就发现了一青一蓝两道身影。
刘公干元神化作的鸿鹄老叟降下云头,这才看清了二人的样貌。
“咦?这身穿青色蚕衣的女子,老夫好似见过!”
二十多年前,刘公干为了编撰《鸿烈》广招天下能人异士,十几年来赶往寿春的才能者有数百人之多,刘公干或许已经忘了部分人的面目,但是刘公干的元神却还有些印象。
“此女曾在十三年前去过寿春,未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容颜反而没有丝毫变化,这采阳补阴之术虽然是‘炼命’的下品功法,倒也颇有些成效。”
刘迁闻言心中就是一动,他昨天早上梦中听到雷被和弟子所言,其中就有雷被传授弟子“房中秘术”一事,然而雷被回来说了一件拦路抢劫杀人案之后,就直接否定了他。
今晚乘鹤而至便是遇到这青蓝二女交谈,刘迁便知阜陵县的案子或有蹊跷,此时再听父亲的元神这么一说,他便有所猜测了。
“鸿鹄老叟,你说会不会是此女采阳补阴牵扯到了雷被弟子身上,然后才有了后续之事?”
刘公干的元神却是沉吟一番,然后才道:
“实际上今晚老夫也派人过问了阜陵县的案子……案中县尉的嫡长子还未死,所以县尉嫡次子并非独苗,昨天早上和雷被吃饭喝酒的另有他人,另外两个死者却都是早就修出了气血的县尉亲卫,而非雷被弟子。”
刘公干此言一落,刘迁才知道战死的三人都跟他梦中所遇之人没关系……父亲或许早就以为他入了魔,刘公干能以元神为他渡阴气,已然是一个父亲对孩子最大的尊重。
刘迁内心颇有些感动之余,却也没忘记这件案子。
“那此番跟随雷被前去阜陵县的随从之中,可有人刚修炼出了‘气血’?还未修炼出气血的有几人?阜陵县中可有人前晚至昨天早上刚修炼出气血?”
刘公干的元神不由摇了摇头:“这老夫倒是还没问过,不过此事确有蹊跷,等今晚过后老夫再派人调查此事!”
二人说罢,就要越过二女朝着西南方向神山而去,然而就在这时,刘公干元神却忽然发现儿子刘迁停下来了。
“白鹤童子,你这是怎么了?”
刘迁不由面带奇异道:“鸿鹄老叟,这二女忽的脚步一转,竟然向着东南方向走了过去。”
刘迁的发间自从插了根白鹤羽毛之后,不仅变成了皓发鹤面,连双眼的视力都跟鸟儿一样强大,所以他才看到了这奇怪的一幕。
刘公干也是心生疑惑:“这二女不是来参加神山盛事听冯老先生开坛讲法的吗?怎么走到半路忽然换方向了?”
父子二人不由相视一眼,然后十分默契的跟了上去。
他们之所以想着盛会后再调查阜陵县一案,就是因为现在时机不对,现在这二女突然改变行踪,却勾起了父子二人的好奇心。
没多久,地面上的两位女子七拐八绕,就来到了一处狭长的峡谷处,峡谷中有池,池旁有茂林修竹,刘迁和刘公干父子向着里面一望,便发现了一个黑黝黝的山洞。
刘迁的鹤目视力最好,只是略一调整了角度,便发现洞口赫然写着三个字——“神仙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