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又是血火又是血寒……那个许元把扑小蝶也哄上山了?还提了冲突,这什么意思?”
他忍不住琢磨着许元对他说过的那句话。
“一出好戏……这戏是不是有点大了?”
“不行,我得上山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观看了许久的林小海皱着眉头,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此刻准备上山去查看具体的情况。
但就在这时候,他的背后响起了一道沉声:
“殿下。”
林小海回头一看,有些意外:“大长老?”
在他的背后,是一位身着金蓝华袍,头发斑白的老者,他的脸上带着凝重:
“殿下……阴阳宫,现在失去了主人。”
“什么?”林小海的表情一愣。
“阴阳宫现在是无主遗器了,殿下。”老者再道。
而林小海也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安玄死了?!”
一时间,他再度看向了山头那崩坏的阴阳殿:“那许元玩得这么大?他杀了安玄?他怎么做到的?”
“殿下你知道安玄是谁杀的?”大长老迟疑地看着他。
但是随即他又道:“但无论是谁,那人一定都有着极其恐怖的手段,要知道,虽然安玄本身只是个靠资源堆积的先天境,可他手握阴阳宫这件超级遗器。”
“阴阳宫最基本的作用,能够操作阴阳宫境内的所有的死物,光是这一作用,就足以让他立于不败之地了…”
“在阴阳宫的境内,哪怕是超出常理,具有移山填海之能的宗师,也拿他没有办法……殿下说的那许元,究竟是如何做到在阴阳宫的境内杀了安玄呢?”
大长老的表情带着无法理解,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
阴阳宫境内的安玄,就是无敌的存在!
更别说安玄这十八年来,自己私底下又不知道筹备了多少的底牌和后手。
“这不算完,安玄谋划这么多年,除了阴阳宫,他肯定还有至少堪比一位宗师战力的后手……当今世上,哪怕是王朝大军压境,也不敢说能够讨伐安玄。”林小海紧皱眉头
“不,也有可能,如果那许元手上有一件规则性遗器,他用规则杀了安玄,那就合理许多…”大长老分析道。
“但,不管怎么样,既然他杀了安玄,那对我们而言就是好事。”
林小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现在看来我先前没在屋内动手是对的,根本不用我出手暴露自己,这许元就帮我将竞争对手大洗牌了一遍…”
“殿下,我觉得现在还是别贸然上山为好,那血寒,是你妹妹体内寒症爆发的征兆……我觉得现在还是同我回去与‘那位’商量一下,再做对策。”
“也要看看明天,还剩下些什么人。”
“你说得对,走吧。”
林小海最后看了一眼山上那恐怖的景象,便跟着大长老一同朝着黑渊守村回去。
——
——
时间回到现在。
一路抱着许元下山的扑小蝶,并没有去往黑渊守村。
因为她此刻体内灵能尽失,只是凭着体质抱着许元勉强下了山。
她带着许元来到了过去她居住的一座小木屋内,这里离阴阳山也并不远,走了莫约半个时辰多,便来到了此处。
“按那血面人说得,还有半个时辰,他就会醒来了…”
扑小蝶看着躺在床上的许元,想着不由呢喃出声。
如今灵能尽失,她的言灵自然也失去了效用,体内的寒症没有载体可以影响外界,只能影响她自己。
她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倚着墙壁,原本就冷白的脸色此刻显得格外苍白,眼眸内的血梅缓缓地流转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了。
原本在牢笼内她还想着出来之后可以复仇…
但现在她已经几乎相当于是个废人,修为尽失,体内半点灵能没有。
而又因为体内的血寒症,她现在仅仅只有一年的寿命可活了,明年的昨日,恐怕就是她体内寒症彻底爆发的那一天。
一年时间……她能将修为重修回来吗?
可就算重修回来又怎么样?
那该死的血面人是宗师!
过去的她以为自己虽然是先天境,可凭借自己的特殊性,或许遇到宗师也能一战。
可真正与宗师交手过后她才明白,先天修士和宗师之间的战力完全就不是在一个维度的,宗师就宛若得道的仙人,而先天修士却仍是肉体凡胎。
与血面人一战当中,她只感到了无力,她拼尽全力,用尽十八年来练刀的技巧,甚至忍受着寒症的折磨,利用寒症带来的异变和言灵与他一战,可竟然伤不到他分毫!
“难道我就要这样虚度最后一年活着的光阴,眼睁睁看着仇人逍遥在外,却无法为父亲报仇,什么也做不到吗……就连夺回阴阳宫,也做不到了…”
扑小蝶感受着体内枯竭的灵能,从未有过如此无力的时刻。
自哀自弃了许久,扑小蝶低垂着眼帘再度去检查许元的脉搏,握着他的手腕,能感到一些脉搏的跳动,但失去灵能的她,没有技巧,也无法判断许元的具体情况,无法用灵能进行探查。
于是她也只好将手放在了许元的胸膛上,去确认他的心脏还在跳动,以及放在他的鼻下,确认他还有呼吸。
她很怕血面人是在耍她,毕竟那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愉悦自己,一切令人愉悦的事情他都干得出来。
简直是个出生!
可她拿对面一点办法也没有……甚至想到自己喊了对方父亲,每每回想,只觉得屈辱涌上心头,无比压抑。
只是,检查完了许元的身体过后,扑小蝶忽然觉得有股越发强烈的尿意。
“也对,我如今没有修为,身体代谢自然也就如凡人一般了…”
被困了一个凌晨,一个普通人自然会想上厕所。
于是扑小蝶带着苦涩和无奈,只好起身匆匆去了木屋旁的如厕,褪下裙子蹲下。
不久后又起身。
轻松了不少的她洗个了手,再度回到了木屋,说实话,这种俗事她已经许久没有发生在她身上了,到达先天境之后,身体就可以进入辟谷的状态。
只是……
当扑小蝶回来,伸手要去给许元将被褥拉上去一些,再度触碰到他的身体的那一刻。
那种不适的感觉,又再度蔓延上她的小腹,她浑身僵硬了一下,将手从许元身上离开。
不适的感觉逐渐消退。
可当她再度触碰,不适的感觉又再度回归,并且越发强烈,随着时间的流动。
她忽然明白,这似乎是……另一种俗事。
作为阴阳宫内的弟子,她当然不是什么都不懂,至少看过一些介绍的书籍。
“这是……副作用?”扑小蝶薄如蝉翼般的睫毛微微颤抖了起来。
她想起了血面人语气意味深长说起的话。
也知道所谓的副作用根本不可能是他无法预料的,甚至就是他故意的,他乐于看到这样愉悦的事情。
“嗯……”
只是此刻,许元的嘴唇微张,呢喃着不知什么话语,眼眸,也逐渐艰难地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