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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行政中心出来后（用天使力量飞出来的），两人爬上了一座可以看到行政中心全部面貌的高楼。

“已达到指定地点，报告情况。”

纳特克斯对对讲机开口。

“长官，炸弹已经安装完毕，祝您好运。”

对讲机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时间……差不多了。”

透过蜘蛛护目镜，纳特克斯看到盘旋在行政大楼的直升机正不断降下绳索，一队队装备精良的特种士兵正不断进入大楼。

而下方，防爆装甲车也不断地开往大楼，一圈一圈地在外面围成关卡障碍，势要布成天罗地网。

这时候，对讲机里传出了大量的枪声。

“长官，他们已经进来了，我们正与之枪战。”

“嗯，辛苦你们了。”

“我对此感到荣幸。”

纳特克斯摁下了手中的引爆装置。

BOOM！

大楼发生了爆炸，喷涌而出的猩红能量直接吞没了整栋大楼，然后朝外喷发出巨量的猩红能量，将包围上来的士兵全部吞没了。

紧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被猩红粒子覆盖的建筑开始长出了一根根千奇百怪的机械锥刺，如同水凝结一般。

而地面和建筑物表面，也结出了一层富有机械质感的灰色金属层，还在不断地冒出红光。

爆炸消失殆尽后，离纳特克斯前方大约一千米位置的所有建筑都变成了机械产物，行政大楼如同一团棉花一般被机械填充和扭曲。

天空中一架架直升机还保持悬空姿势，那些机械物质一路蔓延到直升机上，形成了一根根柱子，直升机上也到处都是机械棘刺，形态保持着爆炸的瞬间。

“果然，这地方的特性也仅仅针对‘人’而已，真好奇这座城市究竟是怎么建立起来的。”

心想着，纳特克斯转身走到蹲坐在墙壁，紧紧抱着膝盖的奈薇。

“你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很重要吗？”

纳特克斯蹲下身子，坐在她的身边。

“嗯……很重要，还记得那个古堡吗？”

奈薇语气低落，但还是回答着纳特克斯的问题。

听到奈薇的话，纳特克斯的思绪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记得，怎么了？”

“里面原本保存着我身体的一部分，在我变成人类后，那些部分自己活了过来，变成了某种怪物。但是降临日之后，我回去时，它们都不见了。

“要想拿回力量，就需要实现从0到1的突破，恰逢那些外来存在入侵，要是能因此合理化拿回力量，我就不会被世界排斥了。

“那些原初质，就是那个1。”

听到奈薇的讲述，纳特克斯也明白了。

“我这十年来一直在找它们，终于是知道一点消息，是那些猎人靠某种道具将它们转化成了一件物品，顺着线索找到了D城，只是……”

“那件东西并不在这里。”纳特克斯接过话茬。

“是的，我被那些信息误导了十年，之前不止一次找到了可能的地点，但全都是错误的，这次也一样……恐怕下一次还是错的。”

说到这里的奈薇已经有些哽咽了。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找回那种力量呢。”

时至今日，纳特克斯对于混沌种族的概念已经模糊不清了，那段幻梦境中的时光还有与奈薇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经历，现在已经如同梦一般。

“纳特克斯，你不知道，我已经快要30岁了，可你还是以前的你，这样下去，终有一天，我会先一步离开你。”

奈薇抱住纳特克斯，声音逐渐带上哭腔。

“这具身体再怎么厉害，可也是人类，它会受伤，会衰老。可你不会，你一定会上升到那种无法想象的层次，可我会死，这具身体会死，名叫‘奈薇’的人会死。

“纳特克斯，我不想那种时刻到来，我不想离开你，我想一直待在你身边……”

听到这话的纳特克斯沉默了好久，伸手搂着奈薇，对方也一直趴在他胸口小声哭泣，直到后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奈薇，我会走上那条路，那时候，人类的情感、思维都会毫无意义，所以我没法带着你一起走过去。但是，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们会一起生活，一起变老，一起死亡……会做到的，我发誓。”

纳特克斯拂过她的头发，贴近她耳朵道。

“所以……别闹了，你这个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

奈薇闻言，松开了对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用略显委屈的语气道：

“所以你还关心我这个下贱的女人？”

纳特克斯笑了一下。

“我从没有恨你，不管是你还是她。”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

“我会帮你找回力量的，也会实现你的所有想法。”

他对奈薇伸出了手。

后者点点头，将手放在了纳特克斯的手上。

他握紧对方那双冰凉又一点湿润的手。

下一刻，他被对方拉入了怀中。

“我也是，纳特克斯。”

她对纳特克斯轻声耳语。

“天啊……”

他趴在对方胸口上，不由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