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县令见濮阳泽不像是在说客套话的样子,恭敬的行了一礼后走到大堂桌案的后面坐下,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官服跟官帽才开口道,“来人,传张氏上堂问审。”
没一会儿,张氏就被两名衙役带到了大堂上。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张氏身上的衣裳已经没了昨天的整洁,头上还沾着几根铺在牢房地上的稻草,整个人也恍恍惚惚的,看起来状态很差。
也是,先是家里的顶梁柱没了,接下来就被告知自己丈夫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最后自己又成了最有嫌疑的人,还被押进了牢中看管,对于这个普普通通的小妇人来说,从昨日下午到今天被提审的这段时间,是她最不知所粗的时间,也不知道是应该悲哀自己的丈夫死亡,还是应该害怕自己背上了杀人疑犯的罪名。
“啪!”梁县令拍响了惊堂木,吓的下面的张氏一个激灵,差点儿把腹中那些憋了一整夜加半个上午的多余的废水给挤出来。
县衙门那边正按照以往的规章在审问张氏,云凌璟这边也到了胭脂水粉铺子里。
“呦,云家小哥儿来了啊,这次是给你买娘胭脂还是给你妹妹买啊?前些天铺子里来了新货,小老儿给云家小哥拿来看看?”现在时辰还算早,胭脂铺子中没多少客人,掌柜的一看云凌璟走了进来,急忙迎了过去。
胭脂铺的掌柜,应该是说整庆县开铺子的掌柜都认识云凌璟,她可是庆县出了名的最年轻仵作。一些人家的小姐们的眼睛也都盯在云凌璟的身上,估计只要云家放出想要相看媳妇的消息,云家宅子的门槛很快就能被媒婆给踩平了。
抛去偶尔去衙门客串仵作的这份差事外,云凌璟可是良德药铺正儿八经的少东家,而且一手医术比她父亲还要出色。庆县有很多人的病症都是经她的手治愈的。不仅如此,云凌璟的长相放在人群中也是比较出众的那种,精致的面孔,洒脱的性情,小姐们见了不脸红,不眼馋才怪呢。
“新货?”云凌璟的心中有了思量,眼睛也往货架上扫了一遍。
“是啊,是从光阳城那边传过来的。听说光阳城的贵小姐们很是喜欢这种新兴的胭脂跟口脂呢,就连宫中的娘娘们都特意命人去外面采买呢。不过这价格嘛,嘿嘿,比往常铺子中的那些货都要贵上一些,你想啊,能跟宫中的娘娘们用同一种水粉胭脂,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呢,这胭脂擦在脸上多神气。”
胭脂铺掌柜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开始鼓吹那些他新进的货都多好,撺掇着云凌璟买几盒回去,云家在庆县也算得上是富贵人家了,几盒胭脂水粉的钱还是能拿的出来的。更何况这云凌璟还是个疼妹妹的,以往可没少在他这买东西。
“拿过来看看。”云凌璟打断了掌柜的热切介绍,她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耽搁,衙门里还有个事儿爷在呢。
没错,在云凌璟的心中,濮阳泽就是个事儿爷,还是个专门挑她事儿的事儿爷,一来庆县就跟自己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