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赵望廷一同入宫的,是他的儿时玩伴,随侍三七。三七虽身材矮小,却力大无穷,扛重物、搬行李皆不在话下。赵望廷自幼心智不足,每每外出总易受人欺凌,每次皆是三七为他出头,可谓是他最为亲近的伙伴。
此刻,二人坐于入宫的轿中,兴致勃勃地欣赏着京城繁华的街景。突然轿子停了下来,打断了他们的兴致。赵望廷好奇地探出头去,只见原本随行的众多小太监如今只剩下四人,马公公已不见踪影,就连出府时跟随的青龙军也早已不知去向。
赵望廷不禁心生疑惑,转头对三七说道:“三七,你去问问,怎么现在就只剩下四个人了?”
三七闻言,却是戏谑地笑道:“世子爷,您醒来后真是越来越聪慧了,连四个人都能数得清清楚楚,这真是让人惊喜连连啊!”
“你要是再胡说,当心挨一顿好打!”赵望廷厉声警告道。三七听了,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调侃道:“世子爷,瞧您今日这般精神焕发,身姿矫健得仿佛能一拳打死一头牛,小的真是担心待会儿挨打的会是自己呢。”
说着三七步出轿辇,向一旁的小太监询问道:“小公公,怎么这马公公不见了踪影,青龙军也消失了,究竟发生了何事呢?”
小太监嘴角噙着一丝轻蔑,嘲讽道:“竟让一个宫中遗弃的蠢材,由马公公亲自护送?还有脸面让青龙军保驾护航?真是笑话!”
三七被气得面色通红,结巴着反驳道:“那……那轿辇又为何突然停下?”
另一个小太监傲然道:“果然是弃子的随从啊,宫中最基本的规矩都不知道。我等皆为巍峨殿中的御侍,任何人见我等行事,都需献上贡银百两作为敬意。”
三七正欲上前争辩,赵望廷却迅速拉住了他,低声劝诫:“今日入宫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路上就别再生事端了。我这里还有几张银票,你给他们就行了。”
言罢,他取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到三七手中。
然而,那小太监却高声喝道:“一人一张,你这蠢货!”
赵望廷心中虽怒火中烧,但面上却保持冷静,不露声色。他示意三七再递上几张银票,轿辇这才得以缓缓前行。
三七看着赵望廷,佩服地说:“世子爷,我已经佩服您五体投地了,往后您的大事,我再也不敢向过往那样自作主张了,一切事宜皆听从您的安排。”
三七凝视着赵望廷,满怀敬意地说道:“世子爷,我对您的敬佩之情已然溢于言表。从今往后,您的所有事宜,我再也不敢像过去那样擅自做主了,一切唯您马首是瞻。”
“别再拍马屁了,宫中巍峨殿都是这种德行,也不知道东宫、皇叔们和其它臣子会是怎样的状况啊!”赵望亭面露忧虑之色,叹息道。
“何为拍马屁?世子今日言语好生怪异。”三七亦是摸不着头脑,自己思索了一路。
东宫府邸,巍峨耸立,气势恢弘庞大,令人望而生畏。府门高耸入云,两侧石狮威武雄壮,守护着这座庄严的宫殿。
主仆二人瞠目结舌,这皇家宫殿的富丽堂皇,可真是秒杀吴王府。
走进府内,只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东宫领事太监姜大海步履匆匆,引领主仆二人辗转至后院一处偏僻的角落。
目光所及,只见一座陈旧的老屋矗立其间,其破败的景象与四周的金瓦红墙极度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