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
“小姐,别看了,喝了药该歇下了。”云雅端了药进来,看见小姐还在捧着一本兵书看的入迷。
“知道了,放着我一会儿喝。”苏景宁眼不离书,随口吩咐云雅。
云雅见状,摇了摇头,将药放在了台桌上,轻轻将苏景宁手中的书抽了出来。
“小姐,书可以明日再看,这药一会儿可就凉了,我再端出去温药,夫人必然会发现的。夫人发现了日后可是要守着小姐喝药的。”
苏景宁无奈的看了一眼云雅“我喝!”
“小姐手伤着了,我喂小姐。”云雅作势要端起碗喂苏景宁。
“不用。”苏景宁用没受伤的手端着碗,一饮而尽,干脆利落,颇为豪气。
喝了药,云雅很快服侍苏景宁歇下了,便退出去了,小姐睡觉向来不喜欢人守着。
苏景宁灭了灯躺下,想着今日宣和长公主送来的礼物,有些睡不着,长公主若是要做戏也不至于送那么多贵重的礼物来啊。
她十岁去了江南养病,在江南呆了四年,两年前才回的帝京。她向来喜静,不喜欢出席各种席宴,从前大多都是苏若芙替了她去,苏若芙巴不得自己最好连门也别出,还在世家贵女面前给自己树了个自持清高的样子。直到不久前认识了凌王,她才出了几次门,却又传出了那般丑事。
这如今帝京中多的是自己的笑料,世家大族的小姐都嘲笑自己,轻浮无礼,蠢笨倨傲。
可这长公主却不顾传言,给自己送了这么多礼,她看的出来,宣和长公主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的喜色,并非伪装,难道就因为自己帮了顾砚安?
突然,苏景宁杏眼猛然一睁,缓缓从枕下掏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紧紧握在了手中,屏住呼吸。她房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屋外的人竟没人发现!若非自己没睡着,自己怕是也察觉不到。可见此人功法之高绝。
苏景宁感觉到了那人似乎在桌上放了个东西,在桌边站了许久,一直没有动作。她手中暗暗蓄力,将匕首朝着人刺了出去。然后身姿一动,瞬间朝那人攻去。
黑暗中,那人似是没想到自己没睡,险险避过了匕首,却被苏景宁击了一掌,苏景宁被他箍住了手,准备用脚踢他。
“别动!是我!”男人低沉冷魅的声音在苏景宁耳边响起。
苏景宁动作猛地一顿,这声音......顾砚安!?
看着苏景宁停了动作,顾砚安才松开了紧紧抓着苏景宁的手。放开了她。
“小姐?怎么啦?您睡不着吗?”云清听见了屋里似乎有动静,就问了一声。
“没事,我有些渴,起来喝点水。你快睡吧。”苏景宁朝外说道。
“哦,那小姐早点休息。”云清也没多想,回屋睡下了。
听到云清关了门的声音,苏景宁才点了台灯。
借着烛光,她才看清,屋里站着的顾砚安,他一身青灰色锦缎常服,面容冷峻,面色如常的看着自己,私闯自己的闺房,竟无一丝愧意。
苏景宁的火气从心底冒上来。小脸一冷,语气有些不善,瞥了一眼顾砚安,压着声音道:
“顾世子,半夜私闯我的闺阁是作何?顾世子这礼仪学的是真好啊!”
“我并非故意闯你闺阁。”顾砚安看着被自己气的小脸青白的苏景宁想要解释。
“并非故意?那世子此时为何出现在我房中。”苏景宁声音更冷了,坐在了桌边,冷眸朝顾砚安看去。
“我昨日答应了给你送药,可你好像并不想让苏家人知道我们认识。我只能趁苏家人睡下了才来送,我准备送完就走的,没想到把你惊醒了。”顾砚安温声解释,想平息苏景宁的怒火。
苏景宁看着耳尖有些泛红的顾砚安,看他的样子也不像说谎,看着桌上的药,想到了他昨日好像是说了什么药来着。
“送药你不会找个人递进府吗?一定要大半夜的这般吓人?你刚才若不出声,这根针就要扎进你的手了。”苏景宁声音软了些,没好气的说道,从袖中扔出了一根银针。
顾砚安没看银针,紧紧的看着苏景宁的左小臂,刚刚打斗伤口又裂开了,将她的袖子都染了血。
他上前抓住了苏景宁的手。“你的伤.....对不起。”
苏景宁心中一惊,堂堂顾砚安竟然和自己说对不起!这人不是向来矜傲张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吗?他竟然和自己说对不起!
“哈,没事,我的伤口向来比常人好的慢些。轻轻一动就容易裂开。”苏景宁不在意道,想将手收回来。
“别动,我替你重新包扎。药箱在哪?”顾砚安眉头紧皱,拽着自己的手没有放,沉声问道。
“那你轻点儿。药箱在那。”苏景宁自己也没法重新包扎,就任由顾砚安给她包了。给顾砚安指了药箱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