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相视一笑,眼底是相似的默契。
二人立在廊下说话,一同望向远方的宫殿。
苏景宁见他眉眼间的印记又深了几分,想起当初听说过有关南越尤家的传闻。
南越尤家人世代都为南越国师,辅佐帝室,即便南越皇氏换了人,改了姓,国师依旧是尤家人。
尤家人极擅占卜秘术,能窥探天意。每一任国师所卜之象,绝不出错。这也是尤家人一代单传,每一任国师却又活不过三十的原因。听说若是哪日尤家人的额间圣印颜色黯了,就说明他的寿数也要尽了。
苏景宁想着想着恍惚走了神,并未听清身边人与她说了什么。再回过头来问,那人却笑着摇了摇头:
“无事。”
尤白术似是想到了什么,轻声与她道了句:“对了,墨小柒,我见到了你说的树,你说我在南越也种上一颗它能活吗?”
树?苏景宁愣了愣,便想起了他说的是帝景独有的栾树。从前在墨临渊想家时总会与他提起。
“栾树喜温凉,南越应该也能活。你若喜欢,回头送你两棵。”
“那我就先谢过了。”
苏景宁拍了拍他的肩,满不在意:“与我还要客气!”
看着不远处不知何时站在那的身影,苏景宁收回来的手顿了顿,眼底染了笑意:“不说了,哪日得空了,再与你叙。”
说完便要朝顾砚安走去。
身后的人却又唤住了她:“墨小柒,等等。”
他从袖间拿出了一只木盒,递了过去:“新婚礼物。”
苏景宁看了木盒一眼,也不客气,伸手接过:“谢了!”
“那我先走了?回见。”
“嗯。”
苏景宁拿着木盒几步走向了不远处负手而立的男子。尤白术望去时,他正好也看向自己。
男人眸底黑沉,并未掩饰自己的一身冷戾之气,无声的压向尤白术。在女子走近了时才缓缓收敛,低头带了笑去看她。
苏景宁自然的挽上了他的胳膊,仰头去看他:“不是说在外宫等我么,怎么进来了。”
顾砚安眼神瞥过她手中的木盒:“怕你等急了,便进来了。
“那走吧,咱们快出宫吧。”
“好。”顾砚安看了一眼她身后还站在原地的人,带着她朝外走去。
他们刚走,见师父出去了,迟迟未归便出来寻人的文蓝儿就到了。
“师父!”
她看见了并未遮面的尤白术,疾步走到了他身侧。
“师父,您怎么…”她神色疑惑,准备问道。
尤白术收回了目光,那双眸子又恢复了淡漠平静。伸手重新覆住了面。
“无事,回去吧。”
文蓝儿奇怪的看了看他刚才盯着的方向,并未发现什么,便转身跟上了他。
她隐约觉得师父这几日总有些奇怪。
宫外,马车上。
顾砚安看了眼她还握在手里的木盒,心底暴戾难受,隐有一种无名的妒火在烧。
又看了看自己被松开了的手,沉默不语坐到了另一侧。
苏景宁并未察觉他的异常,低头打开木盒。
看见了里面的东西,眼底闪过了惊艳。
一颗透明的冰晶石静静等躺在中间,最令她惊讶的是冰晶石里的东西,一只通体银蓝的冰蝶被封在中间,绚丽迷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