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呢刚落下,内殿就炸起了一声巨响。大殿内烟雾四起,藏在的影卫中的人顿时四散开来,刀起刀落,瞬间倒地了许多人。
烟中带了异香,苏景宁察觉不对,快速拉着穆溪快步朝后退去,清声与殿里的人提醒道:“烟里有东西,捂住口鼻。”
迅速避开身夺过身侧那名杀手的刀,将人一击毙命,随后将刀飞速掷向大殿的角落,打落了一只短箭。
殿内多名藏在暗处的高手瞬间出现挡在了周帝身前,拦下了杀向周帝 的多名杀手。
烟雾渐渐淡下,藏在暗处的人渐渐露出身形。
北阳王站在周帝身前,见他终于现身,眉间露出了恨意:“暗鬼,你果然来了。”
那人撕去了面上的人皮面具,面具之下的脸竟没一块好的皮肉,似是被烈火灼烧过,看不出他原有的面容。
他那双浑浊的眸子扫过了刚刚打落了他的箭矢的苏景宁,落在了周帝身上。
“久等了,陛下,北阳王。”
嘶哑的声音带着笑意,朝周帝和北阳王缓缓行了一礼。浑浊的眼底带了浓重的杀意。
身后站了数十名杀手,不知是何时藏入皇宫影卫中的。
周帝冷眼看着他,周身威仪未减:
“沈家倒了,太后在京郊暗藏的兵户已经被朕尽数绞杀,刚好,如今就剩你了。”
他顿了顿,嘴角带了笑:“你是太后最忠诚的奴隶,你的头颅,朕会当作礼物,送给太后。”
“既然你出现了,朕也就不再演戏了,太后没有被逆党救走,如今还被朕羁押在禅院。”
暗鬼眸色一暗,扫了眼殿中那柱香,声音冰冷毫无波动:“那便请陛下活过今夜再说。”
暗鬼一声令下,身后的杀手倾泄而上,手段利落狠辣,毫不留情,五人成阵,身形诡异,以暗鬼为阵眼,各自配合在大殿中布下阵法,令宫中的侍卫都近不了身,竟瞬间撕出了一道口子,缠住了周帝身前的宫廷高手。
穆溪见状,挥剑劈开了朝她袭来的杀手,很快挡到了周帝身前。她师承墨临渊武门,这些杀手自不是她的对手。
她径直对上了暗鬼,却被暗鬼一掌震退了几步,筋脉震裂的剧痛令她吐了一口鲜血,她神色一变。她的内力何时被化了。
北阳王护在周帝身前,顺手替一旁的穆溪挡了一刀,欲再朝暗鬼出击时却发现他也用不了内力了。
苏景宁察觉殿内众人的异样,她果然没猜错,暗鬼在殿里下了药,否则他定然不敢贸然出手。
殿中的人失了内力,又受阵法限制很快就有人受伤。而那些杀手布下的阵法就犹如一个有进无出的巨物,将殿内的高手一个一个拖进去绞杀。
必须得找一个突破口破阵,她眸色清冷沉静迅速扫过身形诡异的阵法,这阵法,她竟也从未见过。暗鬼为阵眼,她很难一击击破,只能一点一点来。
她面色一凛,朝殿中的穆溪令道:“阿溪,袖箭射坎位,破左翼。”
自己则反手拔出了刺入了一旁尸体的刀,朝阵法的乾位袭去。
穆溪听见她的声音,手中撑着剑,迅速看向那密不透风阵法,抬起苏景宁给她的袖箭射向了阵法左翼。
阵法中的人避之不及,中箭倒地,防守严密的阵法被破了一个口子。
她转眸看向了阵法中一身蓝裙身姿轻逸,下手干净利落的身影,眼底一亮,心底微安。
北阳王刚替周帝挡下了一人,转身看见了在阵中的苏景宁,心一下提了起来。
谭姑呢!不是让她护好这丫头了吗!她若是出了事,自己怎么和砚安和镇国公府交代!
北阳王看见剑就要刺到苏景宁身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见她一刀将人劈得血迹喷涌,然后面不改色的推开了尸体。
他这儿媳妇,藏得有点深了,不过,如今一看,这飒爽的身影,倒是和砚安更配了!
周帝见殿中很快破了阵法,身形快的看不清的身影,眼底多了几分疑色,这身法,恐怕他宫里的那些高手也是比不上的。
阵法被攻破了一半,威力顿时减弱了大半。暗鬼浑浊的眸子扫过苏景宁,眼底一寒。
她用的竟是墨临渊的功法,为何从未听说过墨临渊有这么一号人物。
暗鬼寒眼望向周帝,不能在拖了,周帝今日必须得死。
他倾身出了阵法,手中的巨剑迎上了站在最前方的北阳王,北阳王没了内力,被震得退后了几步,逼出了一口心血。
暗鬼眼底带了嘲意:“北阳王,中了流殇之毒,不仅没死,还能在内力全无得情况下接下我全力一招,果然是当年一辈中得翘楚。”
“只可惜,今日你的和他都得死在这了。”
他看向周帝,神色挑衅,再无敬色。
北阳王朝一旁淬了一口血沫,眉眼依旧是杀伐果断的爽利,眼底蕴了了昭昭恨意:
“暗鬼,你的命,本王留了二十年,今日也该轮到你下地狱了!”
当年暗鬼给阿瑶下了流觞之毒,让她身体亏空,难产而死。阿瑶死了二十年,这仇,他也忍了二十年。
这些年,他与陛下一点一点将太后从皇朝中剥离,一步一步艰难走到今日。如今,这一切都要结束了,所以今日,便是拼了这一身骨血,他也要将暗鬼斩于剑下,为阿瑶报仇。
他提起剑,再次与暗鬼厮杀在了一处。
大殿另一侧,苏景宁迅速撤出了阵法,见已经和暗鬼纠缠在一起的北阳王,眼眸暗了一瞬。
她转过身,退到御执卫身后,从腰间的香囊里取出了一枚红色的药丸捏碎,拿过一旁御执卫的弓箭,将药粉抹在了箭矢上。
然后抬起箭,慢慢瞄准了殿中的暗鬼身上,缓缓拉满了弓箭。
利剑刺破空气,在大殿里荡出了回音。
从暗鬼的颈间划过,射进来了殿中的石柱。
暗鬼迅速和北阳王拉开了距离,撤出了几步。
他转眸看向苏景宁,轻笑了一声,没将她放在眼里:“小姑娘,你的箭术比你祖父要差了许多。”
苏家人的箭术,她是镇国公府的人。只是这箭术,远不及当年和先帝打天下的老国公。
苏景宁见他颈侧被利箭划破的口子,嘴角带了一抹温婉的笑,看着谦谦有礼,声音清和:“我的箭术的确不如祖父,不过,这一箭用不上苏家的箭术。”
暗鬼察觉不对,抬手覆上脖颈,箭上掺了毒。
苏景宁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化内力的药,我这刚好也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