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泉县令的女儿究竟到哪里去了,周冲竟然不知情?
堂上六只眼睛一通大眼瞪小眼,明明白白地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两个字不信。
于是乎,甄文远毫不客气地把手一挥,让人继续把周冲拉出去上刑。
孰料这一次,甄文远却是失算了。又是三轮刑下来,周冲只是一个劲地在那里哀叫求饶,到最后甚至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也不曾再吐露出半个字来。
这下就由不得堂上三人不起疑了,甄文远斜睨了堂下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周冲一眼,一挥手,先让衙役把他拖了下去,随即凝眉看向苏鲤儿唐昀二人,问道:“依你们看,这周冲说的可是实话?”
唐昀同样有些不解:“有些蹊跷,按理来说,这厮应当撑不住这么重的刑才是,难道他当真不知道?”
“到这个地步还不肯松口,若不是当真不知,那便是无论如何不能说了。”苏鲤儿一手托腮,眼底闪着思索的光芒。
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苏鲤儿猛地抬起头来:“大人,你看这事……会不会和先前那些被派来刺杀大人的刺客有些关系?”
甄文远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听明白。
倒是唐昀在一旁,迅速反应了过来,眼底暗芒一闪,道:“险些儿把这茬给忘了!先头那些刺客就是从袁家庄出来的,和周冲本就是一伙,兴许是他们当中的什么人把那姑娘掳去了也说不定。”就像先前那个邓伦……
想到这里,唐昀面上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竟敢对鲤儿这么一个年轻姑娘家动那等下作心思,简直禽兽不如,若非甄文远说留着这些人还有用……
苏鲤儿突然觉得自己身边有些凉意飕飕,扭头一看,唐昀正冷着一张脸,身上寒气噌噌地往外冒,一时间也不明白这家伙又在想些什么,只得悄悄从下边伸手过去,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唐昀惊觉过来,看了苏鲤儿一眼,迅速将自己的情绪收了回去。同时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的情绪,什么时候这么容易失控了?
甄文远并未注意到二人之间的小动作,先前唐昀说的话让他也明白了过来,细细一想,道:“可问题是,先前你二人带回来的两个姑娘,本官已经问过她们,她们说被抓来的这几日,除了……咳,就没见过别的姑娘了。前日袁家庄都被官兵抄了,也没见着其他被掳来的良家子,兴许这事儿和他们没甚关系,也说不定呢?”
“那就要看袁纪庭怎么说了。”苏鲤儿想了了想,回答道。
甄文远一想也是,这就差人去提袁纪庭,孰料派出去的人没多久就回报,说袁纪庭已经在狱中自尽了。
自尽了?堂上三人愕然,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皆是冒出一个念头:这桩事情,不简单啊。
……
后来,也不知甄文远究竟是怎么审问周冲的,苏鲤儿和唐昀得到消息之时,案子已经定论,甄文远仅把临安的小尼姑和歆州的两个良家女子算到了周冲头上,而礼泉县令的女儿,至今下落不明,甄文远写了文书将此事申报朝廷,一面出了寻人的榜,着人四下里寻找那个失踪的姑娘。
至于唐昀和苏鲤儿,在歆州又逗留了大半个月,这期间也帮着找了一找那不见踪影的姑娘,直到大暑都出了,朝廷的文书下达歆州,密令他二人押送犯人到临安府衙门,两人这才与甄文远道了别,启程返回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