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剑云推门走了,根本就没有看到沈默眼里那一丝尴尬神情,他正想说人有三急。他看向门口,哪里有小周的身影。回头看向栗夏的小脸,想起刚才她的神情,沈默轻咳一声面无表情的对栗夏道:
“我三急。”
栗夏被他的无赖给气得瞪大了眼,刚才沐营长在这里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说。她红着脸怒瞪着他:
“你故意的。”
沈默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可看到她怒气冲冲的脸后莫名的一点尴尬都没有了,他老婆,他不应该吗?
“真急。”缓慢的清冷的声音传到栗夏耳朵里,让她浑身一颤,果真是祸水,连声音都是祸水。
栗夏被折磨的想抓头,她看着他闪着微光的黑眸,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她认命的低头去病床下找夜壶,拿在手里的时候手微微一抖。她深吸一口气,对自己打气,这是病人,护士照顾病人什么都得做,正常的,很正常的。
她面无表情的掀开被子的一角,把尿壶递了进来,头扭向了一边。不一会儿,耳边传来水流的声音,栗夏紧抿着唇,她不知道她的耳朵,甚至连白皙的脖子都成了淡淡的粉红色。
“好了。”
栗夏犹如逃命一般的钻出了病房,她跑进了水房,去洗涮东西。她双手扶在水池面上,呼吸急促,不用看她也知道她脸红了。这该死的沈默,她低声咒骂。
冷水冲洗了两遍脸,感觉没有那么热了,她才回到病房。正好看到那位名叫小周的战士,他手里拎着一兜的东西,有书,本,笔。
“营长,四连长让我给你带来的,说你怕你无聊,正好让嫂子给你念念书。”他看到栗夏走进来时,笑的眼睛都没了,他在连里都听说了,是嫂子给营长输的血,要不然营长就危险了,就这一点,他们就得感激她。
栗夏咧嘴笑了一下,把东西放回原处,又接过这一堆的东西。给他读书,做梦去吧。不想理他,她拿着东西坐在了书桌前,掏出纸笔,开始画画。
那是一幅简笔画,画中人是一个眉目俊秀的军人,很明显这个军人是在跑步,武装跑步,前面一辆军用吉普,上面坐着一个人,看模样好似栗夏,她笑的贼开心。车尾冒出一阵阵尾气,喷向跑步的军人身上。
画完,她抽出一本书来,夹在了书中。感觉心里还不解气,她又画了一个军人做俯卧撑,又画了一个胖胖的女人坐在他身上,他一脸汗,咬牙撑起。这幅画解气,栗夏看了两眼,笑得眉目飞扬。
想起答应杰克的事,栗夏托腮思考了一下,她这次是真的决定画一些有用的图。对于,沈默那打探的目光她无视,总之一个信念,不理他。
八十年代,这个时候正流行喇叭裤,说实在的,她真看不上。她想起后世多样的牛仔裤,以及相配套的长款衬衣,她动手唰唰开始画起来。没有彩铅,她用铅笔的深浅来代替,一张张设计图就这么在这个双人病房里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