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又是一叹,“你是他嫡亲的女儿,本该是掌上明珠般对待的。他是不喜我,才不喜你的,阿娘又没有树氏那狐媚子手段,能苟活,也是为了你,你可要好好的活着,别让阿娘担心呐。
司聪收起她那为数不多的首饰,又塞进了她的枕头底下,安慰她道:“阿娘就别操心我了,夫君很能干,别看我刚嫁过去一个月,已经攒了几十两银子了,如果就是温饱,也够吃十来年了,我饿不着啊。”
梅氏酸涩不已,以往一顿饭都要几十两银子的大小姐,却为了攒了这几十两银子而高兴成这样,她该高兴呢,还是该悲哀呢。
“阿娘别想不开,以前女儿挥霍无度,那都不是女儿赚来的银子,如今女儿自力更生,花自己挣来的银子,心安理得。”
梅氏颇是欣慰的笑了,摸着她的脸蛋,“我的阿菡长大了,懂事了,就是以后阿娘不在了,也放心了。”
“阿娘又说这些丧气话,您长命百岁,一定是多福多寿的,以后要多往好了想,常出去晒晒太阳,身子骨慢慢就好了。”
梅氏笑着点头,让玉兰去柜子里拿出来一个包袱。打开一看,是她以前的衣服。
“她们趁我病着,霸占了你的屋子,值钱的东西都被木琼蔚给抢走了,就是衣服都扔了出来,下人们都疯抢了,玉兰死活护着才抢出来这么几件,你拿回去穿吧。”
司聪看着那些颜色艳丽的衣服,心中的无名火又起,她本不想理会木琼菡以前的事,可是她们欺人太甚了,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谁也跑不了。
“行,衣服我带走,咱们这里有纸墨吗?”
玉兰有些茫然的点点头,“有,有点的,就是那墨好久没用了,不知道会不会干裂了。”
“无妨,你拿来我看看。”
梅氏不解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司聪神情严肃的叹了一声:“阿娘,咱们母女如今这般境况,不能再瞒着您母族了,阿娘如果还能提笔,就给表弟写封信吧。”
梅氏颓然的摇摇头,“算了,写信也是无济于事,梅家自身难保,哪有能力来管我。”
司聪:“可阿娘如果继续这样忍下去,您会出事的,那树氏阴狠毒辣,您这般委曲求全都不能满足她,她是想置您于死地啊,您就甘愿受她折磨吗?”
梅氏面如死灰,摇了摇头。
“当初嫁我过来就是为了梅氏一族的昌盛,可是我生了你就一病不起,心中再大的抱负也施展不开,空有心,而力不足。这些年,族里因为我不能给木家生个儿子而愧疚,觉得对不起木家,对我也是越来越不上心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去寻求族里的庇护啊。”
司聪轻抚着她的背,安抚道:“阿娘也别这么说,那是您的母族,没有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咱们也没别的要求,就是您能过的舒坦点,药食无忧即可,这又为难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