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棋却神色平静,“太后言重了,朕只叫他们搜宫,并不是抄宫,皇后的物件一件都没少,太后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查看。”
太后气的脸色发黑,咬着牙道:“哀家不知皇帝如此偏袒不公,对皇后疾言厉色,严加惩处,对一个当众辱骂哀家的贱人却和颜悦色,还要好生看顾,皇帝,你是对哀家有意见?”
刘棋惶恐的跪了下去,“太后这么说,朕实在是无言以对,朕对太后之孝心苍天可鉴。”
“你少用冠冕堂皇的话搪塞哀家,哀家只问你,这个贱妇,哀家能不能处置?”
刘棋神色依然淡定,缓缓点头,“太后要处置宫嫔,朕自然不敢有异,可是阮贵人毕竟是检举揭发群臣中毒的重要证人,太后若是此时处死了她,那案件如何审理,群臣又如何看?”
太后一滞,刘棋轻扯唇角,他就知道,拿她王家在群臣心中的声誉做要挟是最有效的。
此时阮贵人似乎又清醒了,忙跪地大哭:“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如有不实,臣妾愿以死谢罪,求皇上信臣妾所言。”
太后都懵了,这是怎么个情况啊,一会儿疯一会儿好的。
“太医呢?这贱妇是怎么回事?”
张太医忙走到阮贵人身边,为她诊脉,阮贵人此刻又不清醒了,一会儿说自己是王母娘娘,一会儿说自己是玉皇大帝,三清祖师爷的,好不热闹。
张太医道:“回太后娘娘,阮贵人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应是失子之痛导致的失心疯,需静心休养。”
太后脸色阴沉的厉害,看着阮贵人嘻嘻哈哈的大笑,还揪着张太医的官帽,实在是没眼看。
“不成体统,如此疯癫回清漪园也是扰了旁人清净,挪去冷宫,派人看着,不许她乱跑乱说。”
“是,奴才这就去办。”
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夏青应着去料理阮贵人的事,刘棋给张太医使了个眼色,张太医忙起身跟着出去了。
太后严厉的扫了一眼众妃嫔们,肃声道:“今日之事不可胡乱议论,若哀家听到有人以讹传讹,哀家定不会轻饶。”
嫔妃们齐齐跪下,“是,嫔妾等谨遵太后教诲。”
“明日起,都到哀家的宫里晨昏定省,美人以下的就不必来了。”
众嫔妃又齐齐称是,李美人、裴才人皆咬了咬唇,她们还不够资格了。
太后起驾回宫,刘棋也摆驾去了永轩宫,与卧床不起的郭贵妃说了几句话,嘱咐她好生静养,便去了妆禾宫。
司聪已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睡觉了,他一来,这床又要被霸占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
刘棋摆摆手,边走边摘下龙冕旒,司聪忙双手接过,小心的放在了桌子上。皇帝这御冠可是纯金打造的,上面的宝石就有九十九颗,弄丢一颗都是掉脑袋的事。
“给朕弄杯茶来,口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