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暖暖的阳光早早地便射进了窗户，惹得刚刚进入梦乡的虞燕婉睫毛颤了颤，哭得肿胀而酸涩的眼睛，像是在刻意的逃避这刺眼的阳光一般，不受控制的紧眯着。

灵芝带着一众宫女进门，小心翼翼的伺候虞燕婉起床。

“王妃，这个是奴婢特意从御膳房给你讨来的熟鸡蛋，还是热得呢，奴婢帮您敷敷眼睛。”

“您这眼睛红肿的厉害，若不是不敷一敷，等下就不好上妆了。”

虞燕婉低眉，无意间看到灵芝手臂上的紫青，随口问道。

“灵芝，你这胳膊是怎么了？”

在颖妃身边伺候的宫女，平日里自然是不用做什么重活，灵芝稳重，做事细心谨慎，定也不会莽莽撞撞的撞到手臂。

灵芝闻言，慌忙将袖子往下拉了拉：“没事，奴婢们身上有点伤，也是寻常事。”

灵芝越是遮掩，虞燕婉心里便越是好奇。

“你和雪莲是平日里舒妃娘娘身边最亲近的，舒妃为人仁厚，应不是会对你们这些下人动手的人啊。”

灵芝将手里的鸡蛋置于虞燕婉那红肿的眼睛上，缓缓的滚动，暖暖的感觉瞬间减轻了她眼部的诸多不适。

“王妃说得对，平日里娘娘对奴婢和雪莲甚好，其他宫的宫女都羡慕我们呢。”

“那到底是谁伤了你？我看你这手臂，若不是磕到碰到，便是被人掐的。”

虞燕婉随口的一句话猜想，使得灵芝的滚着鸡蛋的玉手顿了顿。

“是谁伤的你？”

虞燕婉索性睁开双眸，盯着眼神飘忽的灵芝。

灵芝垂眸，跪倒在虞燕婉膝下。

“王妃聪慧过人，奴婢不敢隐瞒，奴婢这伤是今早奴婢到内务府领例银的时候，被颖妃身边的紫苏姑娘给拧得。”

“紫苏姑娘原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颖妃嫁进宫，太后便将她赏赐给了颖妃。”

“平日里这后宫里的宫女，见了她都要礼让三分的，奴婢身份卑贱，只是被拧了一下，无碍的。”

“还望王妃不要告诉我们舒妃娘娘，她怀有身孕，奴婢不想让她因为这件事伤神。”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

虞燕婉的脑海里不禁回想起那日舒妃生辰礼上，颖妃那种嚣张跋扈的样子。

抬手将灵芝扶起，虞燕婉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塞进灵芝的手心。

“这个是我上次特意为舒妃娘娘调制的焕颜膏，正好还有一盒，以后你若是磕了碰了，痛的时候擦一些在皮肤上，能够止疼，也不会留疤。”

灵芝万万没想到，虞燕婉会将这么珍贵的东西赐给一个小小的宫女，当即就感激的红了眼眶。

“多谢王妃厚爱。”

虞燕婉淡淡的一笑：“你宁愿吃哑巴亏，也不愿让舒妃娘娘因为这件事情伤神，是个难得的忠仆，有你在娘娘身边我也放心了。”

想到即将到来的艰难困境，虞燕婉的眉头又缓缓地变得拧巴起来。

~

送走了执意要离开的虞燕婉，舒窈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石桌旁，黯然伤神。

昨夜她几乎想的脑袋都要炸了，也没能想出个万全的法子，去支开虞燕婉。

“皇嫂！”

从入宫到现在，苏景雅还是第一次来瑶华宫，难得她今日叫的这样甜。

舒窈慌忙起身，笑脸相迎，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苏景雅能来，她的脸上便有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