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巽笑着，从盒子里翻出那条鲜艳的大红色毛线围巾，“你送的？”

她不明白，自己什么记号都没有留，又是跟着一大堆人一起放下的礼物袋，他当时根本不在大厅，怎么可能注意到这些？

一时间，她满脸愕然，“你、你怎么知道……”

他拿着围巾，递到鼻间闻了闻，仍旧保持着笑容，“有你的气味，木质香和香草味。”

“你……”她惊讶不已。

他说：“你用过的围巾。”

徐朝曦一番挣扎后，窘迫地低头，“对，对不起……”

可道歉的话语还未落下，他已经摊开围巾，裹在了自己脖子上，“看起来还挺适合我的，怎么样？”

她脸颊滚烫，说不出话来，“我……”

周辞巽告诉她，他很喜欢。

她只记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

后来，她收到了他的所谓回礼，一条很漂亮的手链，附卡片——喜欢你。

她第一反应，是既羞又恼，可怜巴巴地跑去问他，这是不是什么整蛊游戏。

换来的，是他公之于众的表白。

他说：“怎么会是整蛊游戏？我喜欢你，在很早之前。”

她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应对这种场面，不自觉地顺着他的话说：“有、有多早？”

周辞巽说：“比你喜欢我更早。”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她腼腆羞涩地垂眸，再也无法说出更多的话来。

回想起最开始的遇见，大梦初醒，打从一开始，就是他先低下的头。

她成为圈子里众人艳羡的对象，周辞巽的女朋友。

后来的她，总是表现得过于战战兢兢，仿佛很害怕失去这一切。

与她的普通相比，他是那么的优秀，前途无量。

她情不自禁地，在那样的关系里，无限卑微。

有一回，周辞巽的母亲来看他，给他带了自己摘的一小篮红树莓。

在他买的那栋房子里，徐朝曦第一次见到他母亲，对树莓过敏的她，边吃边夸。

他母亲走后，她的脖子上就起了小疹子，进入濒临毁容的状态。

周辞巽手忙脚乱地给她找药，知道她没有生命危险后，才算是放下心来。

他跟她说：“以后，不许再这么对待自己了，你不必去讨好任何人，我母亲也不需要，就连我，也不需要。”

那时的她觉得，这种话，比任何表白，都更具穿透力。

“……嗯。”她怯弱地应声，缩在他怀里，抓着他的衣襟，像是抱住了此生最大的珍宝。

他总是给她，最极致的温柔。

徐朝曦也会问他，“为什么，会喜欢我？”

他说：“因为小曦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