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快起来,总跪来跪去的,咱们至亲骨肉不在乎这些俗礼。”
“陛下,您这话要是传出去可不好,礼不可废。”陈贵妃在旁边不赞同的回应了一句。
“好好好,是朕思虑不周,快起来吧!长飞啊,到朕跟前来。”萧长飞站起身,朝着皇帝走了几步,停在皇帝伸手能碰到的地方。看着眼前这对从小疼爱他和莺禾的父皇母妃,是的,萧长飞知道,这个是自己的父皇和母妃,身边的莺禾才是姑姑嘉和王妃的女儿,他是个带着前世记忆重新投胎的孤魂,他没有喝孟婆汤,所以他生下来就能听懂人言,口吐人言,但为了不让别人把他当成异类,他从小就把自己装扮成与同龄孩子无异的幼童。但是他时刻记得出生时母妃在他耳边低语的那些话——姑姑和姑父的死不是意外,是人为,是个当时连身为皇帝的父皇都没办法去查清的,他们要保护小莺禾,他也要保护小莺禾。待到日后有实力有能力时,为姑姑姑父报仇。
“长飞啊,这次秋猎要选统帅将领,你有没有兴趣啊?”永烈帝试探性的问出口。这个儿子,总是给他一种摸不透的感觉,平日里就喜怒不形于色,一岁论辩,两岁写文,三岁就博览群书了。
“回禀陛下,不知这次选举统帅可是为了边关被滋扰一事?”萧长飞抬头凝望着永烈帝。
“嗯,正是,当年嘉和王打退敌军之后,不知怎的就中了南疆的毒,在边关突然逝世,虽说敌军不敢来犯,但是这十多年来,也是滋扰不断,朕想派人去探查,北面怎么会有南疆的毒?”永烈帝一脸严肃的看着萧长飞,他在等,他觉得这个儿子一定会想要去探查清楚,毕竟名份上,萧长飞是嘉和王的子嗣,他一定想要知道真相的吧?
萧长飞思索了一下,拱手一礼拜下,
“多谢陛下一直惦念着吾父,确实应该去把当年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才不枉为子女。”萧长飞说着这话,偷看了一下莺禾。只见莺禾此时微抿着嘴,不悲不喜的表情,好似在想什么。
“好好好,不愧是我皇室子孙,当有此心胸与担当。”永烈帝一高兴脱口而出。
旁边陈贵妃忙用手肘碰了一下永烈帝,打岔道:“陛下,该用膳了。”
“对,我家宝贝饿了吧?”永烈帝转头问莺禾。
“父皇和长飞哥哥说的是朝堂大事,莺禾即使饿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断你们的。莺禾已经长了。”莺禾勉强地牵起嘴角,给永烈帝一个不太自然地笑,然后就无精打采的低着头。
“父皇的小莺禾真真是最懂事的女娃了。”永烈帝一脸的宠溺,说罢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下莺禾的头。虽然大家都不清楚莺禾为什么突然情绪不高,但是大家也都只以为她可能是玩乏了,不约而同地忽略这个问题,谁也没问。
萧长飞看着莺禾这个表情,心里觉察莺禾可能是有什么心事了,也不急于一时去问,毕竟皇帝和贵妃都在,避免他们担心,等秋猎时带她去散散心可能就会好很多。“莺禾,不管是你想做的,还是该你做的事,只要有我在,就都由我去做吧!你只管无忧无虑的长大,我来替姑姑姑父为你遮风挡雨。”萧长飞心里想着。
好不容易今天儿子女儿都在身边,陈贵妃和永烈帝都十分高兴,一家人整整齐齐,一顿饭下来也是温馨至极。永烈帝看看萧长飞,看看莺禾,心里感叹着“时间过得飞快,一直探查北边边境,却一直没有线索,只能让长飞亲自去一趟了,但愿之后的秋猎,长飞能一举夺魁,顺利拿到北上的资格,永烈帝自己好顺其自然的把嘉和王的旧部及军权交给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