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种事情需要问过你父皇才可以。”陈贵妃为难的看向莺禾。
“朕准了!”不知何时永烈帝屏退左右,没有让人通传,独自一人走进寝殿。永烈帝进来就听到莺禾的那一长篇大论,有很大的触动。一听陈贵妃说要问他意见,他连忙出声表态。
“给圣上请安,陛下您怎么过来了?这些躲懒的怎么没通传?”陈贵妃半跪行礼。
“起来吧,就咱们一家三口,不用这么多礼。”永烈帝扶起陈贵妃。
“父皇万安。”莺禾给永烈帝行了个大礼。
“我的心肝,都说不用多礼了,快起来!你刚才说的话,父皇听到了,你想法很好,父皇的小莺禾早晚是要长大的,父皇支持你的一切想法与决定。你就做你认为对的事。”永烈帝慈爱的对莺禾说。
“父皇,女儿定不会辜负父皇与母妃对莺禾的一片慈爱之心。”莺禾深拜在地,坚定出声。
一大早,天还没亮,莺禾就拿着永烈帝让人送过来的令牌,带着露儿出了宫。为了之后莺禾行事方便,永烈帝便连夜让人制作了专属于莺禾的玉牌,这个玉牌不仅可以随时出入宫门,更是可以在危急时刻,有调遣军队之能。
莺禾出了宫直奔嘉和王府,还没等到王府门前,房门小厮就看到了公主的座驾,忙进去通传。等莺禾到门前下了车时,萧长飞已经从府里迎了出来,身上穿的是居家常服。一身素装略显单薄。
“哥哥!”莺禾屈膝行礼。
“公主怎的这么早就出宫了?”萧长飞上前拉住莺禾的手,往府里带。
“哥哥,是准备一会儿就去宫中,参加出征礼了吗?这就要走了?”莺禾越说声音越小,似有一丝不舍。
“嗯!陛下将出征礼定在了巳时,现在快到辰时了。一会就要焚香沐浴,准备换甲胄了。”萧长飞认真的回答。
“我还是第一次穿这种甲胄。”萧长飞没有注意到莺禾的那丝落寞。
“哥哥,你快去沐浴吧!我等你!”莺禾微笑着看着萧长飞。
“好,你先坐着。”萧长飞去准备沐浴。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莺禾算着时间,想着萧长飞应该沐浴完了,所以起身径直朝着萧长飞的寝室走去,走到寝室门口,萧零拱手行礼,“公主,主子刚刚沐浴完,正在里面换衣。”
“嗯,知道!进去通报一声吧!”莺禾对萧零说。
“是!”萧零转身进入寝室去向萧长飞禀报。不一会儿,萧零便出来,“公主请!”莺禾进去之后,萧零就在门外将门关了起来。萧长飞身着里衣,背对着莺禾。
“哥哥,我来帮你着甲胄。”萧长飞缓缓转过身来。 “好!”萧长飞看着莺禾,点头应声。
莺禾默默地拿起衬衣,为萧长飞穿衣。套,披,系,一件一件,一层一层的穿戴,两人始终一句对话都没有,屋中静谧的只能听见穿衣的沙沙声和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莺禾拿起腰封,站在萧长飞面前,萧长飞将双手平举在两侧,莺禾拿着腰封双手穿过萧长飞的腰间,在后腰处捋平,再平整的系在腰间,莺禾低着头认真的打着结。萧长飞低头看着莺禾的头顶,放下双臂,将莺禾圈在怀抱中,莺禾的脸贴在冰凉的甲胄上,但却能感受到这个怀抱很温暖,这是来自哥哥的怀抱。
莺禾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心绪,眼泪就那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浓浓的不舍,徘徊在两人间,即将分别的哀伤充斥着整个房间。
萧长飞轻声说:“莺禾,照顾好自己,记得写信给哥哥,即使哥哥远在边关,也会时刻念着你的,想哥哥了就看看月亮,晒晒日光,至少我们看的是同一轮月亮,照的是同一束光。”
“嗯,哥,你要保重,保护好自己,无论是为了什么,都没有你重要!”莺禾仰起挂满泪珠的脸,努力让自己给萧长飞一个笑脸,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莺禾,不用勉强自己,你在我这永远都可以做自己。”萧长飞用手摸了摸莺禾的小脑袋,低下头,用手指腹擦掉莺禾脸上的泪珠,双手捧着莺禾的脸颊,四目相对,所有的不舍都在这一刻凝聚在眼中。 莺禾突然就感受到了上一世学到的那句古诗——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这一刻感受格外深刻。
“哥,你穿甲胄的样子,真帅!”莺禾尽可能的用轻快的语调与萧长飞说话。她不想以后不在一起时,每每回忆起都是哭丧着脸,除了哭的难看,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她想开心些,美美的与哥哥送别。
萧长飞执起莺禾的手,握在手里,牵着她往前厅缓缓而去,“多希望这段路能一直走下去,不要走到头啊!”莺禾低语轻声。
“莺禾,你不要这么低的情绪,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去北地呢?我这是去父王生前保卫的地方,是父王治理的地方,咱们小时候不就说过,想去看看嘛?只是现在是我先过去而已,等我安排好一切,边关平稳了之后,我就请旨接你过去,去看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去感受一下‘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疾’。”萧长飞感受到莺禾的低气压,不想莺禾一直沉浸在离别的忧愁思绪里,说些别的,尽量缓解一下莺禾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