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儿推门进去,将手上的书信递给莺禾,莺禾将放进暗格的信递给露儿说:“将这封信送出去,送去给萧小王爷。”
“是!主子。”露儿将书房门关上,将信送出。
莺禾见露儿出去了,迫不及待的将信打开。
“莺禾,
见字如晤!
一别数日,不知你在京是否安好?刚出京那会儿,还总想着疾行一段路程,好能早日到达北境,可是走了三天之后,我就后悔了,真的好想回到离开的那天,或许,还可以多看你几眼,时间再慢一些,或许还能多跟你相处一段时间,多为你做点事,可是没有如果。
这一路向北行进,由于兵丁太多,不敢行进过快,怕过量消耗兵丁体能,以及马匹的消耗。这一路上大部分都是在野外扎营休息,现在给你写信也是在大帐里,不知道你是否也如我想念你一般想念我呢?帐外的星空很漂亮,星星都比之前在京都看到的明亮许多,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带你出京,带你出来看看外面的广阔天地,你一定会喜欢的。
时间有限,就写这些吧,以后每十天我会给你回一封信,记得给我回信哦!不要忘记了。不要给自己压力,一切都有我在!
愿我的莺禾,事事顺意!
——萧长飞”
莺禾看着萧长飞的信,眼睛酸涩的不行,真是不知道萧长飞在外可安好,有没有人照顾他,忙起来会不会有人提醒他用膳,在外面吃不吃得惯。唉!莺禾真的是太纠结了,不仅纠结,还担心的不行,十三年来第一次分开,十三岁就去带兵打仗,先不论敌方实力如何,自己这边的人就会多有不和,那些将领怎么可能服气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呢?怎么可能?莺禾恨不得能长出两个翅膀来,一天飞个来回过去看看萧长飞。
这一夜,莺禾又做梦梦到了前世,又是一片乱哄哄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就如同走马灯一样,一遍一遍的翻过来覆过去,最后又出现了上一世执行的最后那个任务,虽然时间久的已经不记得细节了,但是在梦里又无比的清晰,明明马上就撤出去了,怎么就又困在了那里,莺禾在梦里也百思不得其解,纠结着纠结着,就发现梦里最后出现的场景里,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萧长飞。
莺禾一个激灵,坐起了身,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汗,“怎么回事?是自己太想哥哥了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莺禾心里不禁纳闷。
“主子,是你醒了吗?”露儿从外间走进来,看着莺禾一额头的汗,惊讶的问道:“主子,你这是又梦魇了?还是跟上次一样吗?”
“嗯,跟上次一样,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总是梦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莺禾一手扶额,头疼的厉害。露儿拿起手帕上前为莺禾擦拭汗水,担忧地说:“主子,又头疼了?奴去叫嬷嬷过来?”陈嬷嬷会一些推拿按摩的手艺,“先不要去叫嬷嬷了,她年纪也不小了,这么晚就别折腾了,你去帮我准备些水吧,我泡个澡。”
“是,奴这就去准备。”露儿转身去准备热水。
莺禾坐在榻上,看着窗外,突然好想看看哥哥信中说的明亮的星!
这一夜无眠的还有一人——萧长飞,萧长飞看着整个营地,算着时间,“或许信件已经到莺禾手里了吧?”萧长飞心里想着,“不知道莺禾看了信会不会给自己回信,她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开始整顿那三千兵丁了,把这一摊留给她,总归是自己做的不够多,想得不够周全。”萧长飞想到最近几日下面听来的闲言碎语,当然能传到主帅耳朵里的话,已经不能算作闲言碎语了。大多将领看在萧长飞是小王爷的身份上,明面上很恭敬,可是私底下却是说什么的都有:什么才十三岁,黄口小儿一个,如何能领好十万大军;什么到了北境,那里的十万萧家军,过了十三年还是萧家军吗?会买这个萧小王爷的账吗?如果不配合,难道一直都是他们这十万人冲锋陷阵吗?到时候该如何做;什么圣上这是什么意思呢?把小王爷捧得那么高,是要捧杀还是真的要送还兵权?到底是配合还是不配合,才能深得帝心。诸如此类的猜测不胜枚举。萧长飞想着:“多亏自己是个成人的芯子,如果真的是实实在在的十三岁,估计早奔溃了吧?唉,无所谓,谁叫咱是重来一遭呢!这些情况早就料想到了,不过不担心。”萧长飞想着,无论过多久,萧家军始终都是萧家军,他们信仰的是萧字这面旗,只要这面旗不倒,萧家军就不会违背祖训,不会背主。这个信心还是有的,至少前一世听说的萧家军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