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原本是陪曲老三来这喝酒的,哪知他竟是来喝这花酒!可笑自己稀里糊涂,闹了一个大笑话!他不愿身处此地,就想转身出门。
曲老三斜睨着他,奇道:“怎么?你们天蜃教有不许逛青楼的规矩么?”
乔羽转念一想:我若洁身自好,倒不像是魔教弟子了!曲老三本就疑心我怎的不入上清派却入了天蜃教,这样更增他的怀疑。既来之则安之,不如先敷衍一下。当下释然一笑,又重新坐了下来,说道:“那倒不是!只是请曲兄喝几杯酒没问题,可是曲兄……是要来这儿喝酒,在下只怕银子不够使了!”
曲老三哈哈大笑,道:“既是老哥哥带你来的,当然一切包在老哥哥身上!你就舒舒服服的享受就是!”
身边那姑娘再喂乔羽喝酒时,乔羽心想反正是自污之计,不如顺其自然,也就不加拒绝,就着她手中将酒喝了。
曲老三见他放松下来,笑道:“入乡随俗,这样才对嘛,人生就该及时行乐,今朝有酒今朝醉!这青楼今天还在,说不定哪一天可就没了!那时候可就没这清福可享咯!”
乔羽道:“此话怎讲?”
曲老三道:“这青楼嘛,自然是有伤风化,朝廷一直想要取消,只不过牵动到一些王公亲贵的利益,因而受到阻力,这才迟迟搁浅。”
乔羽道:“你是说这青楼还是皇亲国戚开设的?”
曲老三道:“当然,反正是有大人物在后面撑腰,我也不是说就这一家,全国的都差不多……而且也不止青楼,扯远了,我的意思是,当初皇上要变法,取消青楼便是其中一项,自然还有很多其他的,后来变法没成,反而搞得几位王爷联合起来造反,天下大乱,这事大家都知道,我就不用多说了。”
乔羽道:“炎国内乱了几年,原来是如此!”
曲老三想了想,道:“当然也不全然这么简单,朝廷的事,咱们处江湖之远,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最后呢,叛乱平定了,这些王公亲贵也被杀得差不多了,今后万一皇上心血来潮,又要推行变法,这次可就没什么阻力了。所以,今后还有没有青楼,可就真说不好了。”
乔羽道:“近来北胡人侵扰我国边境,朝廷忙于对付敌人,只怕还顾不到这儿来。”
曲老三恨恨地道:“这倒是,狗朝廷只会欺负自己人,打起敌人来便畏畏缩缩。”
乔羽道:“据说朝廷以前镇压过江湖人士?江湖中人大多痛恨朝廷,可是为此?”
曲老三更是来气,说道:“可不是么,当初朝廷镇压江湖门派,杀了无数人,我爷爷、父亲、伯伯都是给他们杀的,能不恨吗?”
乔羽惊呼一声,怪不得他这么痛恨朝廷,原是为此!当下岔开话题,又问:“你说,咱们打得过北胡国吗?”
曲老三道:“虽然内乱几年,元气未复,可是咱们好歹是泱泱大国。我炎国国土比北胡国大了两倍不止,人口多了五倍不止,这都打不过人家,只能说朝廷官兵都是饭桶!”
忽听得旁边一个声音应和道:“骂得好!”
二人说着话,也没注意旁边什么时候坐了几人。这时瞥眼望去,只见他们是四人坐在一桌:说话的一人五短身材,肥肥胖胖,须发戟张,深目阔口,额头高高耸起,上面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形相甚是特异。一人高瘦身材,脸带青色,双颊微陷,似乎是酒色过度,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另两人长得一模一样,是一对双胞胎,一人咬着手指东张西望,一人瞧着旁边美人傻乐,各有几分呆气。
乔羽见这几人个个形象古怪,不像是什么善类,心下暗暗戒备。
曲老三见他们都是武林中人,举起一杯酒,说道:“几位朋友,幸会幸会!几位也是同意在下浅见了?”
那矮胖之人凑过来些,说道:“炎国这些脓包官兵怎么打得过北胡国?北胡国的骑兵可是天下无双。依我看,要不了几年,炎国就得亡国了!”说着哈哈大笑,倒像是炎国亡国于他是一件很称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