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很快也过上了学文习武的单调生活。
但他还是很努力的装出修道炼丹的样子,借此讨好着明世宗。
年难留,时易损。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时间来到了嘉靖二十三年六月,李逸也有七岁了。
这差不多的一年时间里,李逸跟着徐阶陆炳学文习武的,很快就把两人的所学给掏空了。
二人简直惊为天人,连连称赞殿下真是一位天作英才!
惹得两人连番上奉!说自己二人已无能力再教导殿下!请求陛下再另请高明教导殿下。
毕竟明世宗始终都觉得自己才是天下最聪明的人!没有比他更适合教导李逸的人了,于是又起了把李逸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的念头!
要不是还有“二龙不相见”这个障碍在,令明世宗还在犹豫的话,他早颁旨了。
这事被李逸知道后,顿时双手扶额,直呼真是两个猪队友。
李逸当然知道明世宗想得是什么了,跟在他身边不就是修道,还能是什么!
而且还是假修道,就算是真修道,李逸也不愿意待在明世宗身边。
好不容易熬到了七岁了,眼看他就能获得自由,可以飞出宫外去了。
可是被两位师傅弄巧成拙。
“看来不能再用常规手段了!”李逸现在已经有所不耐了,开始想着耍阴谋了。
李逸这样想着,也开始这样做了,这几天开始频繁出没在明世宗修道的西苑。
他需要打探清楚明世宗和西苑那班陪着皇帝修道的道士的详细情况,做到知己知彼才能实施手段,毕竟他现在还小,他要实施手段的能力,需要精准有效才行。
也是他现在还小,还受明世宗喜爱。所以频繁出没在西苑,也没让人怎么怀疑。
这一日,李逸也按往常的来到西苑,却见到上次收了李逸一锭纹银的太监迎面而来,身后还带着一位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女子,眉目如画、气若幽兰,眉间带着几分哀愁的气息。
看上去,李逸突然感觉有几分似曾相识的味道。
“参见旭王殿下,不知殿下所来何事啊?是否需要老奴代劳?”
“免礼吧!本王也只是过来随意逛逛,顺便感受一下父皇修行时散发出来的道韵而已。”李逸若无其事的挥了挥手道。
那太监听了,不禁心中暗叹:“高啊!这旭王殿下说话含量太高了,值得我借鉴。”而他嘴里说出来的却是:“殿下果然是人中龙凤啊!什么时候都不忘修行,不似老奴般,跟在陛下身边那么久,时常沐浴陛下修行溢出的道韵,才有小小的感悟!真是惭愧,羞愧啊!”
“拷,这个太监的拍马屁功夫真高明!不仅把我和便宜老爹夸了一遍,还顺便把自己都抬高了。”李逸腹诽着。
自从明世宗被刺,搬到这西苑来后。他身边就多了好多不明身份的人。
李逸知道那应该是东厂的人,所以在这附近的人和事绝对会传到陛下的耳中的。
这个太监也是个明白人啊!
不过也对,身为皇帝身边的太监,哪有简单货色。
“公公,这位姐姐是何人?为何在此啊?”李逸此时表现出一副小孩子般的好奇心,缠上那太监问道。
那太监见李逸如此好奇的追问着,又想到李逸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也不隐瞒,就把他知道的给李逸叙述了一遍。
原来一年多前,蕲州出现了一场规模空前的肺瘟,因为此瘟疫要用到阿胶才能治愈,当地惠民局李堂和福成药行何三制假药贩卖假药除疫,令蕲州死伤无数。
当地的一名医师李时珍到知府衙门状告惠民局不得,他就到了巡抚衙门状告福成药行与惠民局勾结贪污朝廷除疫银两、制假贩假,使得瘟疫蔓延、百姓死伤无数。
而惠民局却反告李时珍出售假药害死人命,将其缉拿归案。
此事惊动了朝廷,陛下就派钦差大臣冯天驭到蕲州调查。很快,冯天驭便在蕲州查明了案情真相,让朝野震动。
原来主犯是蕲州惠民局李堂和福成药行何三,便把他们打入死牢,并判李时珍流放西域。
谁知道,当年蒋太后与陛下上京登基的时候,陛下得了寒热怪病,经湖广蕲州名医李言闻救治,病情才转危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