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烨扶着老村长往六子叔家走。
顺喜拿着扫把揉着屁股小声嘟囔着。
“要知道我七天赚了五百多,不把我打进医院了?”
老村长边走边碎碎念。
“景烨你跟顺喜那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做人要脚踏实地,别干些歪门邪道的事儿。”
“咱们只要走正道,钱赚少一点也没关系,这路要是走歪了,可就走不回来了。”
宋景烨笑着应和了几句。
他知道老村长的担忧。
顺喜没读书后,下地又晒又辛苦,他也没下过地干活。
整天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吃,要么就跟朋友几个一起玩。
要说他七天花了两百块钱,老村长是相信的。
可要说他七天赚了两百?老村长不信还担心他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要老村长说,只要顺喜日贪玩夜贪睡,就这么混下去也没关系,反正他给顺喜攒了不少私房钱。
最近还商量着给顺喜在村里搞个宅基地,起个房子娶个能干的媳妇儿。
在村里的眼界有限,一个人过得成不成功,取决于他在村里有没有房,能不能娶到老婆,有了这些即使混日子也是常态。
宋景烨扶着老村长进了屋,还让顺喜把门关上。
屋里没开灯,二楼的窗户上洒落半截光。
老村长坐在沙发上板着张脸,“给我好好说清楚,这钱儿是怎么来的?”
顺喜也气,他第一次赚钱回来不仅没得到夸奖。
还被满村子追着打!
宋景烨把摆摊赚的钱都告诉老村长,还说了顺喜有三百在他这里。
却隐去了这个摊子是永福叔花了一千块买下来的事儿,只说是卖吃食赚的钱儿。
“前几天有个开桑塔纳的大老板来我家,老村长听说了吧?”
老村长点了点头了,他的瞳孔震惊有些难以回过神来。
“去摆个小摊七天能赚那么多?”
“我听说是镇子上的黄德龙来找你,在羊城开什么大厂的。”
宋景烨给自己倒了杯水。
“平时肯定是不行,那几天镇上有唱戏的,平时唱戏也就三天,只有过年人多没啥事儿干,舍得花钱。”
“我摆摊摆在老王小卖部门口,顺带着帮黄老板卖了几十箱啤酒。”
“顺喜留在我这儿那三百,是得等到去了鹏城,一起做生意卖啤酒的原始资金。”
“老村长,顺喜一拿到钱就惦记着给你呢,他说你最疼他。”
“他就留了40出门用,剩下这两百都给你。”
“你要不信,可以等我二叔回来问他。”
老村长看着手里的两百块钱,突然红了眼眶,他将钱塞回顺喜手里。
“爷还有钱,你这钱自己留着买东西吃,别饿着。”
“谁让你天天没个正形?我不也怕你行差踏错,到时候就晚了!”
“你看那个二狗被老宋头宠成啥样了?听说还把他爷的棺材本都偷去赌了,你可不能学他……”
东亚父母像是有个墨守成规的规矩,无论是长辈做错了什么都不会向晚辈道歉,也会羞于启齿夸奖自己的孩子。
他们不知道,孩子的成长不仅仅需要物质上的支持,更需要精神上的肯定。
顺喜跟着宋景烨天没亮起床,每天累得像条狗一样。
他想要的不多,想赚钱给他爷花,让家里的长辈对他刮目相看。
更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爷爷和父亲的夸奖,听到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