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日暖,回到了登州的朱应辰,一边关心着河北的事情,一边带着队伍轮流在海鲨寨中日日操练。
这宋江进了梁山之后,也并无收敛,干脆带着一百多弟兄,在水泊梁山举起大旗,立下座次,大设筵宴,制设符印,颁布号令。
然后又出了水泊梁山,犯了一座县城,惹得官府大怒,誓要剿灭这伙乱贼。
就在河北和京东的注意力集中在宋江这伙匪寇头上时,朱应辰又派人回到了沧州,找到了知州何显。
朱应辰打算再回沧州设建盐场,并毫无顾忌地通知了何显。
这事可把何显吓得不轻,这伙海匪好大的胆子,居然又跑回来了,还要在这里继续建盐场。
但他也不敢直接拒绝朱应辰,生怕这伙大匪怒而闹事,再来劫掠沧州一场,那自己恐怕也要发配沙门岛。
左思右想后,他勉强还是同意了,不过要求朱应辰必须换个门头,不能再以野猪寨的名头行事。
而且还得分润他一些好处。
这次沧州州城遭难,为了躲避朝廷的追责,他把自己在东京的两栋大宅和一些金银珠宝都贡献出去了,找了隐相梁师成的路子,才免去一罚。
至于那刘钤辖,则是糟了罪,直接流放沙门岛。
六月,骄阳似火,海水蒸腾。
沧州沿海野猪林盐场故地,一伙来自莱州的客商盘下了这里,并在这里开始修建盐场。
为首的乃是范德彦和李坚。
虎头寨的沧州盐场是范德彦修建的,这次盐场重建他还是选择亲自来办。
至于李坚则是负责这里的安全,免糟了官府或者贼寇侵扰。
何显知道这伙打着“顺隆行”招牌的商客,就是几个月前大闹沧州的野豹寨匪寇,所以也特意叮嘱手下,莫要惹了那些个商人。
若他们有些什么动静,也立即要向他禀告。
衙门里的差人,本来还有点小心思,见这伙客商带着一大帮五大三粗的伙计,却也不敢乱动了。
……
登州,虎头寨。
夏日炎炎,直到傍晚时分,天气才稍稍凉快一些。
朱应辰正在屋内,喝着大口的凉茶水,盯着一大沓情报,心中多般纠结扯在脸上。
自从将沧州这个后院的事情处理完后,他也将关注的重心重新移回到了东北。
这是去年开始,他就紧盯着的地方。
在那里,完颜阿骨打已经建国,风暴已经卷起。
“寨主,何时如此忧愁?”萧安慢步走进了朱应辰的屋内,手里还拿着个吃了两口的甜瓜,见朱应辰如此表情,好奇地问道。
“刚刚德彦从沧州传信过来,新盐场已经铺得差不多了。”萧安又顺口禀报道。
“那就好。”然而朱应辰只是随便敷衍了一句。
萧安凑到朱应辰桌边,见到了那一叠情报。
“寨主,从去年起,你就在打探辽东的事情,今年以来更甚……”
“莫非这辽东是与我们有什么牵扯?”
萧安虽自比诸葛,但是怎也想不到自己老大会打着辽东的主意。
在虎头寨人的意识中,他们折腾买卖的地方就是大宋这片地。
辽东?那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萧安,有想过什么时候回大辽吗?”朱应辰扭头看向萧安反问道,没有直接回答萧安的疑问。
“既来之,则安之!”萧安顿了顿道。
不过看得出来,萧安还是想回辽国,只不过在外一事无成,又怎有脸见昔日那些旧人。
“那如果我说,虎头寨马上就要去大辽闯荡,你有什么想法?”
“去大辽?贩盐?”萧安以为朱应辰只是将买卖扩大到辽国去。
“是辽东这里吗?”萧安指了指朱应辰手边的情报。
“不是。”朱应辰神秘一笑,又微微摇头。
“不是辽东?”萧安皱着眉头。
然而朱应辰的下句话更让他无比疑惑。